戴坤回到戴府,讓老管家戴嶽喬裝打扮,去找鹽幫總舵,通過川中鹽幫這條途徑,又以自己病重作為理由,如此嚇唬戴如意,把戴如意和呂初生從雲南接回到成都。
接著,戴坤心急火燎的跑到呂府,與呂源商議,定在春節前一天,為呂初生和戴如意舉辦婚禮。這一天,各地官吏皆有空,若在這一天為呂初生和戴如意舉辦婚禮,必定可以斂財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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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聞言,真是心頭氣苦,怒罵道:“戴坤,你什麼東西呀?眼裡隻有錢嗎?你我已經年邁,要這麼多錢乾什麼?你怎麼與人家石天雨的差距就這麼大呢?人家石大人,一心為民,為官清廉,形象多好啊!你呢?當官就是為了發財?你怎麼不去做買賣呀?你到官場來,真是浪費了。你說的這些屁話,給下人聽到了,他們會怎麼想呀?這些話若是傳揚出去?你我顏麵何存?好了,你定日子吧,快點滾開,不要再在本官家裡胡言亂語,教壞下人,滾滾滾!”
真不想與戴坤這麼沒素質的人結為親家,但是,又很無奈,畢竟兒子喜歡人家的女兒,便也同意了。戴坤雖然挨罵,卻是笑嗬嗬的,仍然是樂得屁顛屁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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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甚是苦惱,但是,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自由了,被戴坤和呂初生派出的人,盯的死死的。
現在,戴坤可是都鹽轉運使司,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川中鹽幫弟子隨時聽候戴坤之令。
韓鳳凰也是親自陪著戴如意,連睡覺都陪著戴如意,就是如廁也是跟著戴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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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府裡。
呂源也接到了田路風和袁偉清從涪城趕回來的稟報,稱石天雨好好的,暫時住在姚府裡,姚家請了諸多的保鑣護院,把石天雨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不過,若是有高武之人前來偷襲,這些保鏢護院也是不禁宰的。主要是看石天雨的武功能對付多少高武之人?
呂源頓時身心放鬆,寬慰的笑道:“這不挺好的嘛!有那麼多的保鏢護院,至少在有事發生的時候,可以示警嘛。以石天雨的武功,至少逃跑不成問題。好了,你們說說涪城的一正二抓三修情況如何呀?兩座千歲祠的建設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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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路風心裡明白,呂源最關心的乃是涪城的兩座千歲祠建設,便躬身稟報,說道:“回呂大人,涪城現在一切都非常好!石天雨現在的威信非常高,保修路犧牲的捕快家屬,全部得到了涪城府衙和姚翁的雙重憮恤,現在,也暫時無人敢到涪城轄區內鬨事。
石天雨斬殺丐幫弟子一萬四千多人,斬殺大乘教餘孽三萬多人,此事引起的轟動,可以說朝野轟動,人人都在議論,人人都在稱讚石天雨鐵腕治理涪城,鐵腕整治治安,讓涪城百姓安居樂業。現在,涪城轄區境內,無一匪徒,可以說已經到了家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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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點了點頭,又笑道:“很好!田捕頭回去休息吧。你們倆要時時刻刻的盯著涪城,有什麼重要情況,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向本司稟報,尤其是石天雨的安全。”
“諾!”田路風和袁偉清急忙躬身應令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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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呂源心情剛好起來,瞬間心情又壞了。
呂初生在滇池的遭遇,所帶隨從均被大乘教餘孽所殺,這件事,呂初生自然不敢向呂源稟報。
不過,鄒寒珍問起呂初生的隨從怎麼不見了之事,呂初生便對母親說了發生在滇池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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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寒珍嚇的連連驚叫:“哎呀,我的老爹。生兒,你快點給你外公燒高香去,快,求求外公,在天之靈,一定要保護好你。”
然後,急忙跑到呂源的浩大書房裡,對呂源說了這些情況,又問呂源如何處置此事,江湖中人都敢惹到呂家頭上來了,必須給那些江湖中人一個眼色看看。
不然,定會惹來越來越多的莫名其妙的江湖仇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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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怒拍案桌,怒罵道:“康複生和向玉山死的好啊!姥姥的,這大乘教餘孽,還算是人嗎?有種就衝著老夫來。竟然敢對我兒如此,無非就是想挾持我兒作為人質,以此來要脅呂某,真是卑鄙無恥。哼!老夫早就說過,戴如意與我家生兒生辰八字不合,就算是戴如意給我家生兒作妾,那也是一樣會克夫的,現在,你還不相信嗎?
去,派人告訴戴坤,明確告訴他,呂府要退親。天下美女多的是,我家生兒還怕娶不到媳婦嗎?也要告訴生兒,最好能夠娶到魏雪妍,生兒無論長相和文采武功,均不輸給潘汝湞之子潘有為。就算娶不到魏雪妍,哪怕娶到魏雪妍身邊的小丫頭菊萍也好嘛。生兒怎麼連這麼個膚淺的道理都不懂呢?都是你慣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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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寒珍感覺呂源言之有理,但也白了呂源一眼,罵道:“你們男人真是齷齪,總是想著借我們女人的家境背景條件,扶你們上位。哼!真不是東西!”
話是如此,卻也即刻啟程,乘坐轎子,直奔戴府,把呂源的意思轉告給韓鳳凰。
回到呂府之後,又將情況告訴了呂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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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初生大發脾氣,又哭又鬨,發誓非戴如意不娶,說不讓娶戴如意的話,就自殺,竟然以死來威脅鄒寒珍。即便鄒寒珍苦口婆心相勸也無用,這可把鄒寒珍焦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趕緊又跑到呂源的浩大書房裡,將事情經過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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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冷笑一聲,說道:“老子還治不了兒子嗎?哼!”
又大喝一聲:“來人,傳呂通天、呂明、呂祥,即刻抓捕呂初生,把呂初生押送到京都錦衣衛公署去,交給長香公主、錦衣衛指揮使魏雪妍看管。
傳呂某之話,就說犬子頑劣,需要加以管教,拜托長香公主將犬子留在錦衣衛公署任職,也盼望呂初生能入皇宮當侍衛。還要轉告長香公主,就說川中兩座生祠即將竣工。
公主懂的。
隻要呂某這邊動起來,推建生祠速度將會在大明天下得到普及,呂初生乃是老夫之長子,希望長香公主給呂初生一個好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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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管家進來之後,又躬身應令而去。
鄒寒珍待管家走了之後,又焦慮的說道:“若是生兒路途中自殺,怎麼辦?他現在真的是為情所困。生兒可是他外公生前最疼愛的人。”沒辦法,還抬出她父親鄒百佳來壓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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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笑道:“不會的。知子莫若父!生兒生長在這樣的富貴之家,他遠遠比老夫惜命。而且,呂通天一直鬼鬼祟祟的,老夫懷疑呂通天有作案嫌疑。
不然的話,誰知道生兒陪伴戴如意去了滇池一趟呀?
石天雨為什麼又會出現在滇池相救生兒和戴如意?你不覺得石天雨和戴如意之間有些說不清楚嗎?這次,老夫要三管齊下,既要好好管教兒子,也要借此機會,查清呂通天的作案嫌疑,還要查清楚石天雨與戴如意之間的事情。”
說罷,又吼了一句:“來人,傳田路風和袁偉清,讓他們倆領些捕快,喬裝打扮,尾隨生兒到京都去,監管呂通天一路上會與誰接觸,尋找機會,抓捕呂通天。”
“諾!”一名親信侍衛趕緊跑進來,又躬身接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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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寒珍歎了口氣,說道:“誒!石天雨,石知府,石大人,既讓老娘對他很佩服,但是,又讓老娘對他很疑惑,算了,不想了,老娘回去睡覺去。”
說罷,起身走人,回歸她的東廂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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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戴坤領著哭腫了眼睛的韓鳳凰來到呂源的書房。
去而不遠的鄒寒珍見狀,又躡手躡腳的到回來,但不進入呂源的書房,而是來到呂源書房的窗口下竊聽書房裡的對話。戴坤壯著膽子質問呂源為何要退親?呂戴兩家結為親家之事已經傳揚出去了,現在,呂家退親,這讓戴家顏麵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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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冷笑著說道:“戴老弟,老夫對你不錯吧?若不是老夫幫忙,你現在能當上都鹽轉運使司,占據這個肥缺嗎?你現在的生活有多麼的滋潤,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好,既然你質問老夫為何要退親,你我都是男人,都是過來人,那你說說,你為何自稱有病,要請辭涪城知府之職,為何要舉薦石天雨兼任涪城知府之職?你把這件事給老夫說清楚,彆以為老夫的眼睛是瞎的。”
戴坤頓時氣噎,啞巴了,一張老臉紅成了豬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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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毅麵無存,當即撒潑起來,哭著怒罵戴坤,罵道:“你這老柴骨,當初老娘就說要將意兒嫁給石天雨,石天雨多好啊!有前途,又有錢,還有才,你偏偏要熱臉貼上冷屁股,現在,你讓戴家顏麵何存?
被人退親了,沒過幾天,滿城風雨,皆會以為我家意兒沒人要了。你讓老娘這顏麵何存?老娘以後還敢出門嗎?”
戴坤老臉通紅,無言以對,甚是難堪,心裡也甚是後悔領著韓鳳凰來到呂府,暗暗慨歎人世間的女人哪能藏得住心事呀?誒!老夫給韓鳳凰母女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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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伸手一拍案桌,怒道:“好了,韓鳳凰,你要撒潑,回你府上去撒潑去,彆在敝府撒野,你如此大吼大叫,成何體統,滾!”
自從有了魏忠賢這層關係和背景,呂源也強硬起來了,對誰都是喝斥,對誰也不給麵子,再也沒有以前的假和藹了。
就是對於提刑按察司馬致富和都指揮司高迎強,見麵也是喝斥的多,和氣說話的時候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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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給嚇得渾身哆嗦,戰戰兢兢的伸手扶牆而去。戴坤朝呂源欠欠身,顫聲說道:“老夫就算把我家意兒賣到館院去,也不會讓她嫁給石天雨那狗雜碎的。哼!”
呂源揮揮手,罵道:“戴坤,你跟老夫鬥氣有什麼用呀?你有種的話,找石天雨論理去啊!你是丐幫弟子嗎?你是大乘教餘孽嗎?你的脖子很硬嗎?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可理喻!你要是再鬨出不讓老夫省心的事情來,你就告老還鄉去。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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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難堪的轉身而去,走出呂源的書房門前,卻忽然吐血,萎頓在地上。
呂源急忙大吼一聲:“來人,扶戴大人回戴府,傳郎中給戴大人診治病情。”
心裡甚是惱火,現在正是官運亨通之時,戴坤卻跑到呂家裡來吐血,這不讓黴氣衝撞了老夫的官運嗎?所以,即便是要叫郎中來給戴坤療傷,也要讓戴坤先回戴府去。
呂府一幫侍衛跑過來,抬起戴坤就走。
戴坤仿佛此時才明白官場沒有真朋友一樣,頓時氣暈過去了。而且,這次氣的還不輕,天天咯血。每當想起呂戴兩家的姻親之事黃了,戴坤就氣的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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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城。
石天雨白天領著張慧和賀蘭敏月、姚潮海、戴氏兄弟等人認真署理公務,到各個縣去督戰”一正二抓三修“要務。
晚上,石天雨自然是要回到係統空間和眾妻妾快樂的。
但是,白天都是從早忙到黑。
跟著石天雨的姚潮海有些吃不消,頗有些怨言。
這天,坐在姚府的廳堂裡,與石天雨品茶一會,便側頭對石天雨說道:“妹夫,涪城的事又不是你的祖宗業,哪個知府像你這樣不要命的乾的?咦,你不是說讓姚某到哪個縣去當主薄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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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含笑說道:“石某得罪了金錢幫,而金錢幫是有朝廷背景的,姚兄不是已經探知和恒連鎖銀號出現擠兌風波之後,朝廷調派各路兵馬給和恒連鎖銀號維持秩序嗎?若是姚府出現這樣的事情,朝廷會這麼乾嗎?之前,本官也說過,你要當一個縣的主薄,得捐款啊!
自有文字記載以來,每個朝廷就是這個規矩,你不懂嗎?而且,捐款買官,還隻能是冷門職務,現在,本官都給你定好的職務是一個縣的主薄,一個縣的三大主官之一。你得拿錢來啊,這錢可是要入某個縣的公賬的,得有不少官員簽字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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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潮海不滿的說道:“你還真收錢呀?我妹妹那麼漂亮,白給你嗎?你自己不會替我掏這筆錢嗎?要不,你給我錢,我捐給府衙。”說罷,還真伸手出來,向石天雨要錢。
石天雨笑道:“這錢得你自己出,你自己捐,這是你自己為自己積德積福。就像咱們到寺廟裡拜佛燒香一樣,這香火錢得自己掏,不能讓彆人來掏。再說,本官素來清廉,哪裡有錢呀?本官素來都是身無分文,心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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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潮海感覺石天雨言之有理,便苦惱的說道:“可我們姚家,現在也沒有現錢啊!替你修路要給那些民夫發補貼,上次和大乘教餘孽乾了一架,要替你發憮恤金,我們姚家,隨隨便便就扔出去幾十萬兩現銀了。現在哪裡還有錢呀?你上次讓我給你買宅子,就是因為沒錢,所以沒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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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愕然的反問:“不會吧?你們姚家乃是川中首富,會拿不出一百幾十萬兩現銀嗎?你騙彆人可以,但如此欺騙本官,說的過去嗎?本官像是傻帽嗎?大明天下的府州縣,有哪個府州縣像本官治下轄區如此紅紅火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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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潮海氣呼呼的說道:“不是啊!咱家的錢,是給玲兒轉走了。她全部提現銀出來,都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我爹說把穀香縣、鹽台縣的田地以及咱家的駁運產業留給我,讓我不要和妹妹爭那些現銀。所以,姚某沒有現銀啊!”
石天雨一怔,奇怪的問:“玲兒一個姑娘家家的,要那麼多的現銀乾什麼?而且,她終究是要嫁人的。帶這麼多錢來作嫁妝嗎?是要嫁給本官?還是要嫁給彆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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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潮海搖了搖頭,說道:“姚某也不知道。爹已經幫你和玲兒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但是,玲兒平素花費蠻大的。她身邊總有一幫江湖朋友。而且,上次康複生、向玉山和謝至川這三大高武之人領著兩萬孽徒來驢王山一帶鬨事,也是玲兒的江湖朋友挺身而出擊退謝至川幾個高武之人的,不然,我們姚家人,現在已經是一堆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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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石天雨頓時一陣腦嗡耳鳴,感覺事情不對勁,便顫聲驚問:“當時,你們幾個打康複生、向玉山、謝至川三個?”
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唐美玲也就是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多的高武之人相助於她呢?
純粹是為了姚家的錢嗎?也不對!
哦,也有可能,大乘教餘孽不是花錢收買了很多高武之人為其所用嗎?
我不該懷疑唐美玲,她對我那麼好,要死要活的要嫁給我,我怎麼可以懷疑她呢?
以她那麼倔的性格,搶分家產,也不無道理。
不然,姚家的錢會給姚潮海這個紈絝公子敗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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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潮海說道:“當時是五個打三個。那些人可能收了我妹妹很多錢吧,平素都是給我妹妹當轎夫的,彭金石和他們也是很熟悉。”
嗡嗡!
石天雨聞言,頓時又是一陣腦嗡耳鳴。
剛剛還想不應該懷疑唐美玲,但是,姚潮海此言,卻讓石天雨不得不懷疑唐美玲。
即便是花錢收買來的高武之人,也不可能給唐美玲當轎夫吧?何況那些還是高武之人,會這麼賤嗎?難道是為了唐美玲的美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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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潮海又說道:“妹夫,給錢啊!你得讓我光宗耀祖,在咱家,我是待不下去了,我不會營生。平素也就是靠我爹給我錢花。現在我爹手上沒有現銀,和恒連鎖銀號又發生擠兌風波,我身上沒有錢啊!你得讓我儘快的當官啊!我妹妹那麼漂亮,就這樣送給你享用了,將來還要為你生兒育女,你占我們姚家的便宜多大呀!你得有點良心。”
既然是紈絝子弟,自然也不懼石天雨是什麼官員,說話還沒有把門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比戴坤還更加戴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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