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石殿之外,蕭含煙與楊非遠並肩站立,不時低聲談說著什麼,二人見得王奇出殿,立刻迎上前來。
“道兄,傷勢如何。”楊非遠揖首一禮。
王奇伸手拿出陰神玉,交與對方,才說道:“已無大礙,多謝二位,你們是怎麼來到此地的?”他也有些好奇,人死後,真的能到冥州繼續修行嗎?
楊非遠接過寶物,收入袖中,說道:“此事說起來,還要含煙所為,那日她破碎神海,欲隨我而去,沒想到竟然有道韻生成,保護我二人魂靈不滅,安然到了冥州,否則的話,也如那鬼兵一般,前生儘忘,靈智皆消。”
蕭含煙接著說道:“我二人來到冥州之後,有幸遇到黑石城主,他見我等有冥靈道脈,便收留了我夫妻二人,才有了這安身之所。”
當時初到冥州,萬事皆難,真是曆儘艱險,而後遇到城主大人,得他賞識,才真正有了立足之地。
王奇微微點頭,能在這冥州之地,經營這數十裡的高大城池,也非是一般人物,當即說道:“不知城主現在何處,可否引見一番。”
蕭含煙神然暗然,輕歎一聲道:“城主在兩年前欲衝仙路,卻不慎引動魔火,身死魂消,鬼修之路,步步艱辛,到了鬼王的層次,每過五百載,便有劫數來臨,若不得過,便是灰飛煙滅之局。”
“哦?!這劫數是什麼,竟有如此威能!”王奇問道。
“陽間修士,有壽數限製和三災九難,這冥州鬼修,也有三災傳說,一為仙劫火災,此火起於心室,過得三次,方能燃煉三花,成就金丹,便是鬼仙,此後每過五百載,又有雷劫萌生,過得六次雷劫,於死向生,據說若過了全部六次,便是真陽之境,到了此時,已和人間修士一樣,相當於金丹後期,再之後,又有九次風災,城主曾言,靈台大風起,神海一場空,他老人家修行千年,還未聽過說哪個鬼修過得風災...”蕭含煙娓娓到道來,眼中有些迷惘之色。
那日親眼看見城主身上心火燃放,眾鬼以身撲火,卻形如虛無,穿火而過,此火無形無質,彆人接觸不到,任何人都無法幫忙,隻能靠自身法力神通,若不能過,神魂俱滅。
自那之後,每每想起此等三災劫難,便有心憂,前路未明,鬼修何所....而且,此地暗無天日,入目皆灰,沒得人間繁華,無趣的很。
楊非遠見她如此,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說道:“你我二人能有幸於此,再續塵緣,何必思慮過多,能安然快活渡日,便不虛此生。”
蕭含煙聞言噗的一笑,柳眉彎彎,她緊了緊手掌,笑道:“夫君,我剛才隻是在想,這冥州的風景,實在是太差了,想個散心的地方都沒有呢......”
楊非遠與王奇一同呆住,暗說這女人的心思,果然難猜。
王奇見他二人如此恩愛,心中微微一笑,能同生共死,便是世間難得,他手中突然現出一物,說道:“蕭道友,此寶,當要物歸原主了,隻是其上三道通天劍意,已被我用去了兩道,還望見諒。”
蕭含煙看著那紫蓮神化燈,微有詫異,忙說道:“道兄在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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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還是拿著護身吧,我二人有此城為家,也不缺防禦法寶...”
“二位放心,我有靈器在身,不缺護身之物,此上還有一道太玄通天劍,隻要引而不發,想來這冥州之地,還沒人敢以身試劍!”王奇說道。
想來也是,這可是天下第一劍仙的劍意,誰能受得,他用去兩道,一劍斬了神雀子的護身南明離火,一劍殺了萬承仙的金仙真靈,可都是了不起的戰績。
他抬手便把此寶交給了蕭含煙。
蕭含煙也不再推托,接過紫蓮燈,笑意盈麵,此寶畢竟是她的心愛之物,也算得家傳,此時再回到身邊,心中甚感高興,她揖首鄭重一禮:“多謝道兄。”
楊非遠亦是同行一禮,心中感激無以言表,當即說道:“道兄此來冥州,若有需要,在所不辭。”
王奇笑道:“隻是誤入此地,我這一行還有西州蓮花道宗等人,待他們試練結束,便一起回去,你們不用擔心。”
蕭含煙思慮片刻,拿出一張獸皮說道:“此物是方圓五千裡的地圖,其上標有一些危險絕地,道兄且要小心,此地就算是金丹修士,也難說安全出入。”
“哦,還有絕地?!”王奇接過,此物柔軟異常,也不是哪種獸皮,他細細查看,正見其上有兩處紅色區域,以鮮血繪製,其上有絕地二字,觸目驚心。
蕭含煙說道:“此處西行三千裡,有一處死地,其內有具太古龍屍,異變成魔,據說乃是高等龍族,實力強大,深不可測,還有一地,據此西南四千裡,乃是一處黑水毒澤,方圓八百裡,其內魔蟲遍地,傳聞此間有荒螟蟲母存在,入了其中,有死無生,道兄萬不可闖入。”
王奇仔細觀察地圖,除了這兩處紅色印記之外,其它地方倒還算安全,隻是更多的是黑色區域,問道:“這圖上黑色地區是什麼意思?”
“這些地方,已有近百年沒有去過,道兄若要去,還需小心行事,冥州魔氣爆發,許多有些根腳的鬼物皆有了上升之路,鬼將也多了起來。若非如此,我與夫君說不定還是鬼兵呢。”蕭含煙笑道。
“不錯,我與含煙剛來之時,冥州魔氣已然上升,有城主指點,再加上城中有魔井一口,魔氣充足,才能快速進階。”楊非遠說道。
王奇微微點頭,問道:“外間戰事如何了。”不知那蘇念等人現在何處,他當時神海有變,就沒管那麼多,先穩定了自身情況再說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