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星的扇勢靈動而飄浮,身形隨著扇勢一轉,瞬間閃至五尺之外,借轉動之力清消了對方留在扇上的勁力。對方這雙手套竟然不俱刀劍,不知是何種材料練製而成,至少是四品之上的仙器。
雲天星手腕一轉,回扇複出,顫巍巍,輕飄飄的一扇,沒有固定的軌跡和方位,無形的扇意卻無處不在,根本難以判定下一刻會攻擊何處。
看在血衣人的眼中卻是漫空扇影閃爍,每道扇影都蓄含著森然殺機,虛實難辨,一個錯判勢必濺血當埸。萬沒想到對方扇勢如此詭異淩厲,一個照麵便被罩入在其中,險象環生。
畢竟是見慣了驚濤駭浪的天字號殺手,身臨危局,雖驚卻方寸未亂,一雙幽黑如墨的金剛鐵手瞬間化出漫天掌影,一氣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皆是硬碰硬擋硬接。
空氣中不斷爆出刺耳的轟鳴聲,扇影,掌影翻飛交錯碰撞,隨之分崩離析地潰散開來,唯見一點寒星從一片掌影間透射而出,似若天外飛星般的直朝著血衣人的眉心處電奔而去。
退,再退……一點寒星有如追魂索命般的緊追不舍。血衣人駭然暴退的同時,雙手一探腰間,手中突然多出了兩把鋒利的短匕。
雙匕幻起一片耀眼的光華,瞬間蕩開了奔射而至的寒星。下一刻,絕地反擊,連綿不斷的匕鋒縱橫,致命一擊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襲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雙目無法適應,雲天星的身形也同時被這片幻起匕光籠罩在其中。
匕光旋舞中驀地響起一聲悶哼,迷離若幻的匕光逐漸消隱,血衣人腰背直立,挺若山嶽般的傲立著,渾身上下完好無損,隻是缺了一顆人頭,精湛的仙元力支持身軀仍是堅挺不倒,同時也將一顆脫離了身軀的頭顱衝起很高,斷頭的喉頸間激射出一股血箭,化出漫空血花綻放。
雲天星合上扇麵,如雪的白衣上多了數道血痕,脖頸處有血滲出,再深上一分,喉管便會被切割開來。瞥了一眼僵硬直挺的屍身,幽幽地說聲:"僥幸!"
兩埸慘烈血腥的搏殺,己方的兩大天字號殺手前後不過片刻功夫,皆成了無頭的屍身,情何以堪。再無人將對方當成砧上待宰的魚肉,反倒質疑自己一方是否是一群嗷嗷叫的羊群?
對方敢肆無忌褝地殺到此間,又豈會是等閒之輩,紛紛抱怨上峰接了一單不該接的生意,無端招來了一群難纏致及的殺神,接連慘遭重創損兵折將,卻連一毛錢的任務都沒完成,照此下去隻咱連修羅堂的根基都會徹底崩潰。
怎奈此時巳成騎虎之勢,欲罷不能,唯有硬著頭皮堅挺下去,修羅堂的聲譽絕不可稍有損傷,縱算精英儘損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縮。
一眾底層的殺手雖怨氣衝天,卻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修羅堂門規嚴酷,輕易不敢觸犯。當然,這種層麵戰鬥還輪不他們參與,或許有幾分失落,或許揣著一份慶幸。
有了前兩埸的教訓,這次出埸的血衣人不再吭聲,麵罩下的一對眸子陰冷犀利,一道森寒的眼風掃過數米外雙手環抱胸前的胖子,心底不由泛起一聲冷笑,如此笨拙的身形隻怕連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他被殺手界的同道稱之"影殺",身法像風一樣快捷,雲一般的飄浮多變。
胖子歐陽無忌同時也在打諒著眼前這個身形瘦削精乾的對手,這類人的身法通常十分靈動機變,善長以速度製勝。
可謂是,天下武學唯快不敗。自己若無淩波微步身法,遭遇這樣的對手還沒打巳輸了一半。畢竟自已這身肉堆在這裡,任誰都會忽視他的速度和靈動性,將其當作軟肋來攻擊。但這何嘗不是一個十分誘人的坑?
瘦削血衣人的身形一幌一蕩,下一秒便突然出現在了胖子左側,雙手間突然多了兩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雙匕齊出,一匕肋下橫切,一匕由上而下的紮向肩臂。
胖子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殺給嚇了一跳,渾身一個哆嗦,腳下一歪,斜斜地一個踉蹌跌向一邊,卻是無巧不巧地避過了對方的雙匕襲殺,堪堪躲過濺血的一劫。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瘦削血衣人一擊無功,飄身而退,比風還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就像是他一直就站在那裡,從未挪動過一步。胖子卻是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伸手抹去臉上被嚇出來的豆大的汗滴,一臉驚惶地望向對方。
瘦削血衣人也是深吸了一口氣,冷然一笑,像是終於看到了一堆砧上的肉,可以為修羅堂爭回幾分顏麵。似乎巳見到了這胖子被一刀刀切割的淒慘模樣。
"殺!"心底一聲暗喝,腳下一點地,身形再?一蕩,瞬間便出現在胖子歐陽無忌身後,雙匕再次齊出,直插對方腰後的兩腎部位,如被不幸紮中不死也隻剩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