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魏老夫人“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她再也維持不住先前的樣子,顫抖著手,道:“伍家呢?伍將軍呢?伍家大哥兒呢?”
魏謹然趕緊上前扶住魏老夫人。
“伍家……現在的消息太少。伍家,現在不知道……”
魏謹然突然想起那日遇見的伍朝鴻,安州破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父親,大哥,大嫂他們都在慶州。
大嫂還懷著身孕,在那樣兵荒馬亂的地方,如何是好。
還有二嫂,李知府是慶州父母官,慶州危難,他怎麼樣了。
魏謹然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是定了親的人。
餘將軍,餘大哥,還有餘琦良現在是不是正帶兵增援了呢?
“祖母,是不是派人先將大嫂接回來。”魏謹然道。
“不行!”魏老夫人擺了擺手,又顫顫悠悠的坐下。
“不行的。安州破了,誰都知道下一個就是慶州。你父鎮守慶州,你大嫂這個時候走,是要告訴慶州子民慶州守不住嗎?”
“這是逃兵,這是要遺臭萬年的呀。誰都不能走,誰都走不。”
“祖母~~”魏思賢看著魏老夫人猛烈的咳嗽,趕緊上前撫著她的背。
“沒事,沒事。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哪次不是挺過來了?”
魏老夫人安慰自己道。
“二哥兒,你彆在家中呆著了。你出去,出去探探。去看看伍家怎麼樣了。她家二姑娘是世孫妃,消息定然比我們還靈通。你去看看,去。”
“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魏思賢也擔心伍朝鴻,他急急的出了門,什麼也顧不上了。
魏思賢走後,她又示意魏謹然扶她到佛前跪著,誦起了經文。
魏謹然也跪著,念誦起來。
一卷經文誦完,魏老夫人才心安了些。
她道:“言姐兒,實話和你說。你母親是個不頂事的。這家裡你看著些。還有你二嫂,她估計也憂心忡忡,你多看著她點。”
“哎。一場戰事,多少忠魂。有人起,有人落。伍家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挺過去了。我們魏家得挺住。”
“安州破了,已成事實。這或許是你父親的機會。你不了解當今,月族是他的心頭之患。聖上一定會派兵增援的。”
“好。我相信父親,相信大哥。祖母也放心。”
“嗯。那伍寧斌並不是酒囊飯袋之輩。聖上才派他守著安州。這次,定然有什麼隱情,不然安州不會淪陷得如此之快。這也給你父親提了個醒。你父親自然知道怎麼做的。”
“你父親呀,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小的時候……”
魏老夫人突然絮絮叨叨的和魏謹然講起魏世宗的事情來。
她是講給魏謹然聽,也是講給自己聽。
她在向魏謹然,向自己證明魏世宗一定能贏。
“祖母,父親如此厲害,你還擔心什麼。你不是說聖上的心頭之患嗎?這次父親替皇上將那刺拔了,皇上說不定還會賞我們銀子呢。”
魏老夫人聽著魏謹然的話,撫摸著她道:“言姐兒,你是個懂事的。選你嫁入餘家是對的。但我又舍不得將你嫁過去擔驚受怕的。”
自己嘗過這樣的苦,哭了大半輩子。
“祖母,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