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謹然想的卻是：“失蹤至少還有希望。”
“伍將軍不也是失蹤嗎？”魏謹然喃喃道。
“二妹說得對。”
有一句話，他沒敢說：“伍朝鴻也失蹤了。”
怎麼一個個都失蹤呢？魏思賢長歎了一口氣。
魏謹然出了院子，卻沒有回到清竹園。她來到園子中，走到當日落水的湖畔。
想想兩年來的事，就像做了一場夢。
“我做了這麼多，努力了這麼久。自認為得天獨厚，卻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安州城破，我做不了什麼。
慶州兵臨城下，我做不了什麼。隻能在京都擔憂，又得整日強顏歡笑，寬慰著祖母，安慰著二嫂。
現在，餘琦良失蹤了，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等著她凱旋而歸，還是等來一具冰冷的屍骨。
因為她是女子。她隻能等。
魏謹然想著餘琦良，總覺得自己為他做得太少了些。
心悅嗎？
或許還沒有。
雖然，他也曾對於二人的事情一直猶猶豫豫的，但是最終他點頭了。自己已經決定嫁給他了呢。聽到這樣的消息，怎能不傷心呢？
“二妹妹這是怎麼了？顧影自憐？感歎前路？”
魏謹菲找了一圈，才找到魏謹然，看著魏謹然站在湖邊，心中一喜。
“二妹呀。彆說大姐，你想著你。我就怕二哥自認為為你好，瞞著你，所以一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
“我告訴你呀。你那個前途無量的夫婿死了。他死了。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可憐呀。”
魏謹然背對著魏謹菲，魏謹菲看不到她的臉，但腦海中卻是魏謹然淚漣漣的樣子。
“當日我就說了，這門親事不行。一個莽夫而已，還想著建功立業，先活下來再說。”
“二妹，你可千萬彆想不開。死了未婚夫婿，雖然是難嫁了些。但是有父親在，等過兩年春闈，再找個也不遲。有的是那種自詡有才，家裡破敗。想了來京找個管家小姐還扶持扶持家中之人呢。”
魏謹菲洋洋得意道。
餘琦良終於死了，她也可以揚眉吐氣了。省得連外祖父都日日念叨，讓外祖母彆太偏袒自己。
什麼魏謹然也是方家的外孫女兒。不就是因為那餘琦良看著前途無量嗎？
看著魏謹然一聲不吭，盯著平靜的湖麵，魏謹菲也突然想到那日的事情。
似乎也是這般光景，這個地方。
魏謹菲大叫道：“二妹。你可彆想不開跳湖自儘。”
說著，她伸手往前一推。因怕力度不夠，她還小跑了兩步，借借力。
“撲通~~”魏謹菲想著魏謹然再次落水時的狼狽樣，卻發現自己衝得過猛，直接摔了進去。
“啊，救命呀。咕嚕，咕嚕。”
魏謹菲次次想著推人落水，但她卻是不會水的。
花宴上的那次事後，她其實是有些懼怕的。
“大姐，滋味好受嗎？”魏謹然靜靜的看著魏謹菲在手中掙紮，在心中記著數。
她記得當日，自己落水後，自己的姐姐也是如此站在岸邊欣賞的吧。
“來人，大姐落水了。”其實園中已經有婆子跑了過來。
有人跳下水，有人想劃船，有人拋出繩子，想讓魏謹菲抓住。魏謹菲灌了幾口水哪裡還是清醒的模樣。早就掙紮著，離池邊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