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
馮丹雲也停下了步子,一副邊塞夜景,讓在場的男子突然湧出一股豪情。
原先還猶猶豫豫不知提什麼詩文的才子們,突然下筆如有神,一首一首稱讚馮家虎將,稱讚馮姑娘的詩文躍然紙上。
馮家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這些詩文流傳出去,既抬高了馮丹雲,又抬高了馮家。
魏謹然看著那畫,覺得馮丹雲的畫就算去除那些花裡胡哨的表演,也算得上精妙的。
所以,她也附和著讚了一聲。
眾人不能不誇,但眾人一頓猛誇卻也讓伍慈芳心下不悅。
“馮三姑娘為了這個練了許久了吧。”伍慈芳一句話就把馮丹雲此次的表現定性為愛出風頭。
她也沒留機會給馮丹雲解釋,就道:“還有哪位姑娘想試試的。可彆讓馮姑娘專美於前哦。”
說完,她自己反倒笑起來,似乎剛才的話隻是無心之言。
其實是有那麼一部分人已經準備了許久,也和馮丹雲一樣抱著最後出場的心思。
隻是馮丹雲的表現太過驚豔,這時候再出場已經失了時機。誰也不願變成馮丹雲的墊腳石。
伍慈芳想點名,但是這個時候無論點了誰都會得罪那些人家。
而家世差些的姑娘又拿不出手。
伍慈芳正猶豫間,卻聽伍慈英道:“魏姐姐不還未上場嗎?怎麼躲後頭去了?”
伍慈芳想到自己數次下帖,魏謹然也隻願上王府一次的情形,也知道自己再籠絡她,她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辦事了。
既然自己的妹妹已經開了口,她也就順水推舟了吧。
伍慈芳看著方淑秀歉意的一笑,道:“嬸娘,妹妹的字是極好的,何不讓她試試?”
她這麼一說,反倒變成給魏謹然機會了。
“嗯。二丫頭,你試試。”方淑秀道。
魏謹然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己有什麼本事,方淑秀能不知道。
寫的字再好,又不是書法大家,在馮丹雲驚豔了全場之後,自己這時候出去,不是自討苦吃嗎?
如果伍家真覺得丟臉,不是還有伍慈英在嗎?怎麼不讓自家女兒下場,反倒牽連她這個無辜之人。
“母親。”魏謹然站了起來,點頭應是。
如果是其他人,無論是謙虛還是強硬些,她都可以推脫了。
但是,說話的是方淑秀。自己不拒絕,不是為了成全她的麵子,而是她是自己的母親。
在外頭,魏謹然不能不聽從,不然一轉頭就可以傳出她不孝的流言來。
看著伍慈英洋洋得意,魏謹然笑道:“也是自小跟著祖母抄抄佛經,我的字實在是拿不出手。既然伍妹妹想看。我就抄一段佛經吧。還勞煩伍妹妹替我準備準備。”
伍慈英覺得魏謹然這是給自己難堪,所以召開下人,嘀咕了幾句。
過了好一會,還沒有備好,在眾人嘀咕的時候,隻見兩個丫頭也搬上一架繡屏,上麵是空白的絹。
魏謹然一看這個心中實在是怒了。
寫字就寫字,拿文房四寶上來也就是了,何必整這些。
當然,絹能作畫,自然也能寫字。但是和馮丹雲準備的東西如出一轍,是想告訴大家什麼?
伍慈英的心思,魏謹然能猜得出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