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朝鴻見到皇帝時,他隻穿了一件常服,就像是村頭的老頭一樣,坐在一個石墩上。
“病都好了?”
“好了。”
“太醫說有可能是疫症,那就不是了?”
“臣不知。”伍朝鴻確實不知。他是吃了魏謹然給的藥好的,但是具體自己得的什麼病,太醫都不知道他怎麼知道。
“嗯。”說完這個字,皇上就閉上了眼。
伍朝鴻跪在地上,隻敢偷偷的抬頭上。
看著皇上愜意的樣子,似乎是睡著了。他不敢打擾,隻能默默的跪著。
二人保持著姿勢過了許久。皇帝才睜開眼道:“起來吧。”
伍朝鴻趕緊謝恩起立,又立到了一旁。
“皇上,五殿下他……?”
“他比你好些。畢竟人家願意吃藥。隻是,在這樣下去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你是用太醫的藥好的?”
伍朝鴻又趕緊跪下,魏謹然有太多的秘密,所以他也有太多的秘密。他不敢欺君,卻又不能把魏謹然說出來。
“回稟皇上。不全是。隻是,那藥或許再尋不出另一顆了。”
“藥從何而來?”
伍朝鴻沉默不語。
“就和你的弓一樣嗎?”
“皇上……”
皇帝擺了擺手,道:“萬平山上有沒有神弓,朕能不知?太祖都沒能拿到的弓,上天為何要賜給你?”
“皇上英明。”伍朝鴻趕緊拍馬屁。
“榮兒跟著你,你從萬平山取了弓他能不知。他說了,那神弓的事,都是他的主意,隻是想振奮軍心。”
“皇上。不是的。五殿下是擔心您降罪與臣,才為臣開脫。當時也不知哪裡突然冒出的流言。臣無法解釋那弓的來由,也就由著人亂傳了。”
伍朝鴻沒想到肖榮將一切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嗯。你當時說的要給魏家小丫頭賜婚的事,那丫頭心大,誰也沒看上。你換個要求吧。”
“皇上,臣想去看看五殿下。”
皇帝卻站了起來,看著跪著的伍朝鴻道:“你又尋不出藥救他。你又何必去看他。你都說不清楚自己得的是什麼病,就不怕再染上了?”
“臣不怕,臣儘力去尋。”
“哎。”皇帝伸手扶起了伍朝鴻,讓伍朝鴻嚇出了一身冷汗。
“彆怕。扶著我轉轉。老了,走一段路就得歇半日的。還是你們年輕好呀。”
要是彆人聽了這話定然能想出一籮筐的好話,伍朝鴻卻真的隻是扶著皇帝像前走。
“嘴拙的。哈哈哈。”皇帝卻笑了起來。
“皇上說的是。我成日搗蛋的也沒有學過什麼好話。”
二人沿著小道向前走,一路上見不到半個人影。
“聽說你大哥燒了你的屋子,你正在鬨分家?”
“大哥估計是擔心那屋子不吉利吧?”伍朝鴻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