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兩個健壯的便裝男人左右站立,臉上毫無表情。
因為是背陰的房間,溫度稍微低了點,但仍是酷熱難耐。
方如今四下打量這間空蕩蕩的會議室,東牆上掛著先總理的照片,對麵則是一大幅臨城地圖,中間是可以坐下二十多人的長條會議桌。
陳設很簡單,地板、桌麵、窗台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但卻給人一種十足的壓迫感。
會議室本身沒有什麼特殊的,壓迫感來自於曾經坐在這裡的人。
剛才在走廊裡,他特意地留意了一下各個辦公室上方懸掛著的門牌——
電訊組、總務組、情報組這些以往隻能在影視劇和中出現的字眼竟出現在了麵前。
方如今暗暗歎氣,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答案,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無疑就是特務處臨城站的辦公機關。
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抓盜墓賊竟然稀裡糊塗地把自己弄到了特務機關。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盜墓案和臨城站之間有關聯?
長衫男人的真實身份會是什麼呢?
方如今的眉頭一跳,心裡湧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記住我剛才叮囑你的話,要誠實!”絡腮胡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麵孔,他讓方如今好好回憶當時的情況,隨後便走了。
門口站著的兩個男人立即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側,猶如護法金剛一般。
方如今也顧不上這些了,他暗暗攥拳,得利用好這短暫的時間!
抱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隻有摒除所有負麵情緒,讓大腦迅速冷靜,才能擁有清晰的思路,完成嚴謹的推理。
先不去官長衫男人的身份了,必須要證明自己並不想殺他,開的那一槍純屬自衛或者是失誤!
方如今很快進入思考狀態。
長衫男人為什麼要開槍?
自然是他察覺到了危險!
可這危險來自哪裡呢?
難道是我太過緊張出現了紕漏,被他發覺了?
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當時,他們在一壺春門口布控監視,但貌似隻有老賈一個人還算專業一些,蔣進雖然是科班出身,但實踐和理論總是有些差距的,他跟自己一樣緊張。
至於那個光明正大借執行任務之機揩油順走人家鬆子糕的老警察,怕是也早就暴露了。
不論長衫男人是不是盜墓賊、真實身份又是什麼,既然被特務盯上,絕非泛泛之輩。
幾個蹩腳的警察便衣埋伏在一壺春對麵,連方如今這個十足的外行都能看出其中的破綻,何況是長衫男人。
回想當時的情景,也確實如此,男人走下台階時驚詫的表情一閃而逝,可接下來並沒有太過於慌亂。
方如今當時就站在老賈的側後方,他不相信精明的老賈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但是他分明清楚地看到老賈對於長衫男人的異常反應神色如常,更沒有下令抓捕。
彼時,長衫男人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離開,可他為什麼還要突然停下來轉身開槍呢?
如果危險並非來自於警方,那會來自於哪裡?
難道是特務?
想到這裡,方如今心裡霍然一亮。
長衫男人早就發現了他們幾個警察便衣,也正準備快速離開。可是,就在這時,他又突然發現了隱藏在人群當中的特務,於是果斷地向特務開槍。
方如今再結合自己暈倒前聽到的那句吼聲,怕也不是什麼警局的高層,而是特務頭子。
特務們應該是想抓活的。
而偏偏在這時,他把長衫男人一槍打死了。
特務們惱羞成怒,便將他抓起來關進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