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文娘聽到此話開始猶猶豫豫,目光躲閃,想了想她說,“你在侯府裡麵嬌慣過得舒坦,怎知外麵的苦,哪哪都要花錢。”
嬌慣,瑾瑤差點笑出聲,她也看出文娘眼中沒有自己,而這些銀子大概也都給了那個男人吧。
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花光九十兩白銀,非賭即嫖。
她不願再與文娘糾纏,卻放不下這血緣親情,伸手探入袖中,想要將荷包掏給他。
驀地一隻手按在了她白嫩的手腕上。
錯愕抬頭,傅詔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
他眉目冷峻,目光沉沉盯著文娘,文娘被他盯得一時心慌。
她從未見過長得如此英俊的男子,更從未見過這般充滿肅殺之氣的人。
忽聽瑾瑤喚了聲世子。
文娘忙恭謹,做小伏低笑著請安,又攀附說道:“瑾瑤在府中過得如此好,全靠世子抬愛,常聽民婦閨女提起您。”
傅詔看了一眼身側怯懦的姑娘,麵上流露出了隱隱的不悅。
顯然他並不喜歡,她每次見到自己都膽怯的模樣。
“哦?她常提起我?”
“是啊是啊。”文娘喜道,目光卻時不時地掃向瑾瑤的袖口。
瑾瑤看出她急迫想要銀子,便掏出要給。
忽聽傅詔問:“你說你是馮憐憐的娘?可有何證據?”
“證,證據?”文娘乾巴巴一笑,“我是她娘,還要什麼證據啊?是我親手把她養大,是我生出來的,這不就是證據嗎?啊,對了,她身上還有一塊木雕。”
“你可是說此物?”傅詔將那木雕拿出,纖細的紅繩掛在他的中指上,長長地垂下,雕刻成蓮花形狀的木雕輕輕晃動著。
“對對對,就是這個。”說著她伸手就來拿。
傅詔立馬收了手,藏入了懷中。
他冷笑一聲,“你說你是她母親,你必定知道此物的來曆,是由誰製作。”
瑾瑤有些詫異,這塊極為不起眼的木頭還有來曆?
文娘麵露不安,傅詔冷冷掃了她一眼,便拉著瑾瑤進了府。
瑾瑤回頭看到文娘孤零零地一個人搓著手,淒涼地望著她,目光悲憐,如慈母親的思念不舍。
她心口微微滯堵,有些不忍,想甩開傅詔給她送銀子,奈何傅詔卻握得更緊了。
傅詔把她直接拖到了崖青院,扔進屋子裡。
她咬著唇瞪著傅詔,不甘又倔強,越發怨恨了,“世子當真如此厭我,雖說奴婢出身卑微,用手段去了芙廷苑,可奴婢又未曾想過害二爺,更沒有奢求要過什麼名分,為何世子不能放過我?”
傅詔卻出人意料的未與她計較,他站在那兒,目光沉沉地打量著她,半晌走到麵前。
“你心疼她,可憐她,要給她銀子,可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且數年未曾管你,如今尋來必有陰謀。”
他這般平靜地說,似是在為她考慮,讓瑾瑤意外,一時竟搞得她無措,不知該如何應答。
傅照看著她絲毫不領情的樣子,有些煩,“滾出去。”
瑾瑤果真滾了,是他把她拽來,現在又讓她滾。
出了門,雲痕跑過來問,“二爺現在去了書院,芙廷苑沒主子,姑娘要不要到崖青院來住?”
她為什麼要到崖青院,她是二爺的人,自是要回芙廷苑的,瑾瑤直接回絕了。
回到芙廷苑,雖然傅淩不在,但大家的生活依舊如故,秋實仍在擺弄她的花。
似乎在她的世界裡摘花曬花做胭脂,就是全部,與世無爭,風輕雲淡。
瑾瑤坐下,和她一起弄著花。
弄了一會兒秋實開始和她說是一些閒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傅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