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瘋了!這個瘋子!
瑾瑤驚懼得渾身發冷,傅詔嘴角噙著絲冷笑伸手驀地將人抓住,剛俯身一個尖銳之物抵在了他的胸口。
低頭一看,竟把金釵。
方才她沒有拔釵,可見這枚金釵早就藏在袖中,蓄謀已久。
大抵是從進這間牢獄開始,她就想著用這金釵防他的吧。
瞧瞧她多會呀,如今把他教她的手法用在了自己身上,怎麼不算作繭自縛?
“想殺我?”
瑾瑤竭力鎮定,死死握著手中的金釵抵住他的胸口威脅,“我已經不是侯府的奴婢,還請傅大人能夠放我走!”
傅詔氣極反笑,麵色越發陰沉,他置若罔然繼續身軀向她逼近。
瑾瑤未想殺他,隻想借此威脅,嚇得要收手,然手卻被他攥住。
傅詔握著她的手抵住那把金釵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貼向她的耳畔,輕笑,“既起了殺心,可就不能心慈手軟。”
接著他倏然攬住她的腰,身子往前狠狠一送,金釵噗的一下插入他的左胸。
瑾瑤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顫抖著手想要收回。
然傅詔卻把著她的手繼續用力往裡攆了一下,他悶哼一聲,笑著吻了下她瓷白的麵頰,“上次在林中未護好你,這次扯平了。”
鮮血從傷口汩汩湧出,順著金釵染紅了瑾瑤的手,她推開傅詔,鮮血漫布掌心,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
傅詔慘白著一張臉看著她,胸腔急促起伏著,然另一隻手還死死攥著她的手腕,生怕人跑掉,“如何?你可滿意了?”
“我未想傷你!”瑾瑤嚇得眼底湧出了淚,“我隻是不想再和你不明不白地糾纏下去,未想殺你,我從未……”
“無妨。”他扯出一絲安慰的笑,“若我因此而死,你能到我墳前掉兩滴淚,那也算死而無憾了。”
他已經把孩子帶回去了,沈夫人定也知道孩子是她生的!
若傅詔就這麼死了,那她不就成凶手了,侯府還不得把她綁回去,給傅詔守寡?
瑾瑤急忙要去外麵喊人,傅詔拽著她不讓走,“不必去,就在這看著,看著我流乾了血,是流到能解了你心頭恨為止。”
他笑得雲淡風輕,顫抖的唇和慘白的臉色暴露出他當下的狀態非常危險。
“瘋子!”瑾瑤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你這算什麼!就算是死了也不放過我?”
他真的是打了比好算盤,若是他就這樣死了,那她就注定嫁不給靖王,到時候不僅要每年給他上香祈禱,還要回侯府給他養兒子!
她才不要!活人她都不想要,死人他更不想要了!
“來人!快來人!你家大人快死了!”瑾瑤扯開喉嚨,對外麵喊道。
外麵幾個士兵早先受到了傅詔的安排,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得過去。
是以二人聽到這話,也隻當是他兩人的情緒,都顧著喝酒吃著鹽酥花生。
鮮血染紅了地麵,染透了他的衣袍,傅詔有氣無力靠在瑾瑤身上,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麵頰,然那隻手卻還如鐐銬般死死扣著她的手腕。
“我若是死了,得知你在上麵又另改嫁,你記住,我做鬼都上來尋你!”
瑾瑤摳著他的手,一麵不忘譏諷他,“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定請玄汀法師為你做一場好法事,再請兩名道士把你打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