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文翠一行人來到門口時,騾馬車已經調好頭,叮當叮當,又匆匆往遠方駛去。
揮手告完彆的李大爺,剛剛轉過頭,就看到後麵來了一大群人。
“喲!各位都在呢!正好我們可以把賬報一下。”
閻埠貴這時也樂嗬嗬的說道:“這鄉下百姓真熱情,非要送我們回來。”
接著李大爺就掰起手指頭,開始一一列舉賬單,像什麼壽衣費,壽材費,招待費等亂七八糟的費用,聽得秦淮茹是心驚肉跳。
“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多?”秦淮茹馬提出了質疑。
李大爺作為院裡的老人,並沒有去跟一個婦道人家爭辯。
但向來愛占便宜的閻埠貴,可就不行了,立馬就掏出一張紙。
“秦淮茹,你可不能賴賬,我這裡可都記錄的明明白白,像壽衣、壽材這些,因為事發突然,還是我們花了大力氣,從隔壁村一位老太太那邊勻過來的,價錢肯定不便宜。
另外像招待費,因為沒有票證,全是村裡人提供的,因此也不便宜,另外還有人工、立碑、燒紙等,哪一樣不要錢呀!
這次院裡就湊了這些錢,我們還沒花完,你不但不感謝我們,還嫌用多了,大家評評理,有這樣的人嗎?”
聽閻埠貴囉嗦了一大堆,秦淮茹彆的沒聽清,就聽到錢還沒花完這句話。
於是她強打著精神問道:“閻叔,那還剩下多少錢。”
“呃……?”
閻埠貴這時有些尷尬,剛才牛皮吹上了天,實際上根本就沒剩下啥錢。
“那個…那個,呃…!扣除我們的工資,還剩6分錢,現在我連賬單一起交給你。”
說完,閻埠貴先把清單遞給了秦淮茹,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六枚一分的鋼鏰,再次遞過去。
“淮茹啊!這錢你先收著,回頭你把大夥湊的錢先還了,都是當家過日子的人,誰家也沒餘錢。”
看著手上躺著的六枚鋼鏰,秦淮茹是欲哭無淚。
感覺這次是聰明過了頭,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果是她回去一趟,絕對花不了這麼多錢,甚至連一小半也花不了。
但現在當著全院人的麵,她也不敢說沒錢,否則這些人還不把她給撕了。
末了,她還不得不違心說出一些感謝話,表示會儘快還錢。
院裡鄰居聽到說會還錢,這才作罷,紛紛滿意離去。
回到家,時間不長,就有人聽到賈家傳來吵架聲。
不過這吵鬨聲隻維持了半個小時,便沒了動靜,也就沒人再去關注。
然而,是真的沒動靜了嗎?答案是否定的。
隻不過是楊老實換了個花樣,繼續折磨秦淮茹罷了。
他那滿嘴的汙言穢語,可把槐花嚇壞了。
但房間裡的隔音很差,僅有一道布簾擋在中間,她也無處可躲,隻能把頭深埋進被窩裡,忍受著那股靡靡之音。
而躺在床上的秦淮茹,這會就跟死魚一樣,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
“秦淮茹,你能不能有點反應?今天花了老子這麼多錢,你就這態度。”楊老實最終還是沒忍住。
這娘們那時勾引他時可不是這樣,可今天花了老子這麼多錢,你總不能一聲不吭吧?
“哎呀!湊合一下得了,哪來的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