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怕是挺難的。」艾德微笑道,「就連我這種替政府老爺們打工的人都還沒混到雙休日呢。」
「是挺難的。」馬文並沒有跟著笑,麵色凝重地看著無星的夜空。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把菠蘿拿去分發呢?不覺得這樣會暴露你們的行蹤嗎?」艾德終於拋出了那個問題。
「當然,也許會惹來些麻煩。可是我們這些人吃不完那麼多菠蘿,難道要任其爛掉,或者不負責任地丟到大街上讓人哄搶?那樣就太浪費了。」
馬文說得坦誠,「更何況,當人們品嘗過菠蘿的美味過後,想要忘記那種味道就很難了。我想,隻要大家能回想起菠蘿的味道,或許總有人不再甘心永遠隻吃又冷又硬、還攙著木屑的黑麵包的。」
「很有趣的想法。」艾德評價道。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否正確,又或許我真的隻是個發癲的***?」
馬文的聲音幾乎小得聽不到。此刻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麵對著傭兵們的重重包圍時的自信笑容。
「世事艱辛,大家過得都很糟,總歸要有人站出來做點什麼。至少你試過了。」
艾德這番話讓馬文良久閉口不言。終於,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已經做好了接受結局的準備
「直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理我。把我抓起來?放了?還是省事一點兒直接殺了,免得西岸公司從我身上追查到你的消息?」
「正如你所說,辛克萊先生和平或暴力從來不是目的本身,隻是一種手段。」
艾德站起身來踱步幾下,在馬文麵前站住,往他身旁輕輕拋下一副銀閃閃的金屬手銬
「我猜西岸公司現在已經注意到您的鼎鼎大名了。比起在外麵遭受他們的隨時可能到來的報複,監獄也未嘗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戴上它,去警察局自首,在牢裡麵蹲個五六年,運氣好的話沒準兒他們會忘記這件事……」
「又或者,如果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假如它真的值得你冒這樣的風險,那麼就祝你好運吧……」
說罷,艾德轉身離去,消失在靄靄夜色之中。
……
「多謝了,親愛的。」
白矢伸手接過安潔莉卡遞過來的咖啡放在一邊,掏出梳妝鏡,撅起嘴唇補上了口紅。
「安潔莉卡,你要是困的話可以先去休息了。下一步做什麼等明天我通知你就行了。」艾德也接過咖啡,善意地提醒道。
「不了,還是讓我跟著一起聽完吧,免得到時候有所疏漏。」安潔莉卡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