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是華國非常知名的大都市,以寸土寸金,富貴華麗而聞名
有一句話說得好,普通人的城市,有錢人的魔都。
方子業從未去過魔都,唯一一次到魔都還是坐飛機到機場送洛聽竹出國,然後又從機場內返回了漢市。
方子業甚至不知道魔都六院的具體位置。
是通過地圖搜索才知道魔都六院位於魔都的徐區,而且距離虹橋機場比較近。
從漢市訂好了往虹橋機場的機票後,方子業還是給鄭教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從漢市飛魔都的距離倒不是很遠,方子業乘坐的航班僅不到兩個小時就落地,在機場滑行了好幾分鐘後才停下。
這個過程中,方子業打開了手機看到了來自張元聰大哥的信息:“子業,你落地之後告訴我你具體的位置,我到時候開車過來接你。”
“我現在在停車場裡。接到你之後,我們就直接趕去就餐的地方。”
方子業看了信息後,客氣地回道:“辛苦張老師了。”
張元聰與自己的師父袁威宏同齡,甚至資曆和輩分比他還大,他親自來接自己,已經算得上比較高規格了。
方子業自己雖然不在意誰來接自己,對方派個博士碩士都行,畢竟一些比較大型的學術會議,重量級教授的接送都是博士來對接。
畢竟上級勻不過來。
但如果自己能夠更被重視,方子業還是蠻開心的。
“子業你看你最方便從哪個出口下,確定了出口後,我就過來接你。”張元聰發來一條語音。
語音中夾雜著車載空調呼呼聲。
“好的,張老師,我先出站,到時候聯係您。”方子業也回了一句語音後,就背著包隨人流往外走。
方子業從通道進入到機場後,便左顧右盼,最後還是決定隨大流地往左手方向走去。
方子業很確定,很多人都是要出站的,自己反正找不到路,就一邊跟人流走,一邊找出站口,這樣是最科學的。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方子業終於可以確定自己出站候車的是哪個出站口了。
於是馬上回張元聰:“張老師,我現在出站的地方是出站口23,但我也還不能確定,等我再走遠一點再給您發信息吧……”
“好的,子業,不著急。”張元聰也很有耐心。
終於,又是十分鐘左右,方子業就看到了張元聰的車,是一台奧迪,其他方麵方子業就不知道該怎麼看了。
站外的天氣很熱,如火烤一般,方子業上車之後,就馬上從背包裡取了濕紙巾開始擦臉和擦額頭。
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方子業上車後,他就送給了方子業一瓶冰鎮飲料。
“張老師,這個飲料還能冰鎮這麼久啊?”方子業擦完汗漬後,主動拉開話題。
總不能這麼尬坐著吧,之前張元聰還來過漢市幾次,方子業都沒機會去接待,沒想到反倒先被自己的‘師伯’親自接送了。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一個青年聞言就笑道:“方老師,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聰哥可是富二代,雖然不如那個聰哥,但這a8l剛上市就買了。”
“有車載冰箱,所以我們大家都愛坐聰哥的車出行。”
“當然嫂子最愛了。”
張元聰聞言咳嗽了一聲。
不過副駕駛位置的哥們兒卻是個不安分的主兒,又道:“聰哥也是靠著這個追到了嫂子。”
方子業聞言道:“聰哥長得帥,還有錢,追嫂子不是輕而易舉麼?”
“方子業,大哥伱怎麼稱呼?”
方子業已經習慣性地叫人大哥了。
“我姓皮,叫皮高興。你可以喊我小皮,也可以喊我嗨皮。”皮高興側過臉,一張很喜慶的標準瘦臉就印入到了方子業的視野裡。
不過方子業還沒來得及打量,皮高興又用右手捂著嘴說:“其實車載冰箱有一個很好的功能叫生理期管控。”
“咳咳!~”張元聰繼續咳嗽了一聲。
皮高興也就稍微頓了三秒鐘,又道:“這樣的小妙招,方老師你以後肯定也能用得著。”
“皮高興,你是不是真的要皮?”張元聰已經嚴肅起來。
這玩笑已經超出了接待客人的底線,自己人聊一下沒關係,但當著方子業的麵,說這麼多就已經是沒有管控線了。
張元聰在皮高興的心裡應該極為有地位,張元聰這麼冷語一陣,皮高興就不再說話了。
又是張元聰主動說:“子業,你更喜歡鄂菜還是湘菜?”
“我們找了一下,發現鄂菜的菜係在整個魔都都不多,湘菜你可以吃得慣麼?”
“還是要試一下我們魔都的特色本幫菜?”
方子業聞言道:“張老師,吃的東西我無所謂,其實我在上飛機之前已經吃了快餐,現在也不是蠻餓。”
“入鄉隨俗,張老師你隨便安排就好。”
方子業之前聽袁威宏說過,張元聰是鄂省的鹹市人,家裡蠻有錢,留在魔都工作之後,就直接在魔都無壓力買房買車了。
方子業緊接著又說:“我也沒來過魔都,所以也可以嘗一下本地的風采。”
張元聰是鄂省人,所以由張元聰帶方子業吃飯是比較合適的,比較了解方子業的口味。
張元聰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說:“那就帶你試一下本幫菜係吧,會稍微偏甜口。”
“但這一次就我們三個人去吃飯,其他的教授們估計都已經吃過了。我們吃完之後,再去手術室即可。”
張元聰回完又看向皮高興說:“皮高興,子業今年才不到二十九歲,你皮什麼皮?”
皮高興聞言猛地轉身,斜眼看向了方子業,左右眼瞪得不等大。
嘴巴張開,欲言又止。
“方,方哥你今年才二十八?”皮高興說完表情僵硬,連帶眼珠子都宕機。
方子業的確是不到二十九歲,但今年就要滿二十九歲。
“也快二十九了!”方子業是十二月十八日的生日,過了這一天就二十九歲。
皮高興馬上化身為了鴕鳥。
他之所以敢皮,是因為自己的天資好,不然的話他除非是腦殼有點問題才敢與張元聰這一位副教授開玩笑。
然而,方子業的年齡,將他的自信直接擊碎。
他一路都是喊的方老師,就是以為方子業是那種不顯年紀的長相,看起來二十幾歲,實則有三十二三。
這才有機會被邀請來魔都六院做手術,然則,二十九歲?就被鄭教授邀請過來做會診手術?
這是什麼概念?方子業直接以非著名創傷外科的醫生,將創傷外科這個賽道跑穿了!
方子業見皮高興不再說話,便問:“張老師,等會兒要手術的那個病人是什麼情況?是下肢的毀損傷吧?”
方子業雖然自忖可以做一做上肢地毀損傷,但那是在中南醫院。
外出會診手術時,一定要是自己最擅長最有信心的術式才好,如果魔都六院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上肢的毀損傷,方子業都得挑戰一下。
畢竟不是自己最熟悉的賽道!
“那肯定是的啊,不管是鄂省的年中學術會議還是上次的講座,子業你都強調了上下肢毀損傷的不同程度。”
“鄭教授肯定不會給你加大難度的……”
“說實話,子業,得到了你發來的關於毀損傷治療相關的理論以及操作原理相關的文檔後,我們也嘗試地做了幾例。”
“手術的過程還可以,就是術後的效果不算特彆明顯。”
“但如果隻是論保住患肢的話,我們還算是成功了。”張元聰將這些事情一一彙報。
方子業聞言一愣。
鄭教授的團隊已經在做毀損傷的標準化治療了?這也未免太猛了。
不過考慮到這是魔都六院,一個創傷外科有三個病區的骨科殿堂級醫院,他們在創傷外科的造詣和團隊積累,是比同濟醫院都要高一個層級的。
可能魔都六院裡,擁有5級技能的教授不止一兩個,能依托魔都六院骨科霸主級地位,這才能夠在得到理論的情況下,就可以常規地開展毀損傷的治療。
“張老師,那你們團隊可真牛。我們醫院,為了毀損傷這個病種,可是磨合了好長一段時間。”方子業感慨道。
如果中南醫院是魔都六院的話,方子業如今估計連斷肢栽植術都已經可以常規開展了。
但沒辦法,中南醫院的積累還是不夠。
這不是滅自己誌氣,長他人威風。
犯錯要立正,有不足要承認,隻有充分認可到與他人之間的差距,才能更好地提升和拔高自己。
那種才有點見識就覺得自己無敵於世界的,多是無知者。
華國如今的經濟都已經如此牛掰了,華國也不敢說自己的實力世界第一,更遑論個人?
“那怎麼能一概而論?”
“你們是做原創,我們是在原創的基礎上學習,進度自然不一樣。我們不需要摸索。”
“皮高興,飯店的位置訂好了沒有?”張元聰又問皮高興。
“訂好了,聰哥。”
皮高興而後又回頭:“方哥。這一家飯店的隔壁還有一些湘省和鄂省的小吃,如果你吃不慣的話,我們後麵可以接地氣地加餐。”
“聽聰哥說,這幾家小吃還蠻不錯,特彆是那家熱乾麵的麻醬,是比較正宗的漢市口味。”
方子業聞言饞道:“那我們去吃一碗熱乾麵就好了啊?”
熱乾麵這種東西,初次吃是想罵街,但是吃習慣之後,那種麻醬的香味是回味無窮的。
“子業你彆想讓我挨打,請你來做手術,我請你吃熱乾麵,怎麼都說不過去。”
“明天早上過早吃它還不錯。”張元聰說。
方子業聞言看了看時間,終究也沒多說什麼。
估計張元聰等人的安排是讓自己看看之前那台毀損傷的患者,而後再單開一台,到時候手術結束就要到淩晨一點。
下手術時間是淩晨一點的話,方子業也不要考慮什麼回程的問題了。
吃飯的過程,不算特彆美妙,但本幫菜裡麵的牛肉以及炸的脆魚,的確讓方子業的口味一亮。
還有另外一道張元聰比較喜歡的紅燒肉,方子業隻吃了一口,就‘禮貌性’地將其放在了一邊,不再動口和動筷子。
張元聰和皮高興都看到了,但也沒在意。
每個人的口味都是不同的,方子業可以喜歡也可以不喜歡,眾口難調。
好不容易吃完了份量很少的十幾個菜後,方子業才來到了隔壁打了一碗熱乾麵,攪拌攪拌後,吃得噴香。
方子業就站在垃圾桶近邊十幾米的距離,吃完之後就直接將盒子一扔,用濕紙巾擦了嘴角之後就道。
“可以了,聰哥,現在是真的飽了。”
“現在已經七點半,已經不早了,我們趕緊去手術室吧……”方子業解決了肚子的問題之後,就直接開口道。
“好的,子業。晚上我們去吃點燒烤吧。”張元聰也覺得有點愧疚。
方子業並無所謂。
……
七點五十分,方子業張元聰三人穿好了綠色洗手衣,藍色的膠紙拖鞋進入到了手術間後,裡麵的手術團隊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操作。
主刀的應該是兩位教授,一口一個孫教授,一口一個肖教授地對問個不停。
張元聰走進後,就第一時間靠近了手術台,壓低聲說:“孫老師,肖老師,鄂省的方醫生已經到了手術間,您看是換一下方醫生上台,還是讓方醫生直接去隔壁鄭教授那裡?”
張元聰的問話相當客氣。
兩位教授之外還有兩位助手,四人聞言都偏頭看向了走進來的方子業。
方子業的身高在手術間裡顯得有點迷你,僅僅一米七八的身高,在手術室均身高一米八幾的隊伍裡,顯得有點短小精悍。
不過,方子業的眼神很純粹,沒有緊張,也沒有期待。
方子業無需向任何人證明自己的實力,所以上不上台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