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彆再說了。”跪在喬的身旁,阿托莉絲端著茶水的手不住顫抖著:“快!集中精神深呼吸,先把血液止住。”
看著那奄奄一息的人,阿托莉絲慌亂地在儲物戒指中掏取著:“不要放棄,相信我!”
“還有救,至少……至少把治療藥水飲下去……”
“夠了!”那個少年,用僅剩的力氣抬起的手製止了阿托莉絲的舉動。
“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沒用的。”他搖了搖頭,撐開即將永久停息的眼皮,隻是艱難地露出了悲傷的笑,竭力地想要將自己的話語傳達。
怨恨也好,仇恨也罷,現在這些感情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壓製下去。
“虛偽的一生,從被剝削的一方,轉變為剝削的一方開始。”
“隻要能夠利用,我什麼都會做。”
不擇手段,即便是卑鄙的方式,也能夠。眼前隻有結果,隻要能夠勝利的話,什麼都無所謂。
“這樣的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也達成了我的目的。”虛弱的聲音回響在幽寂的店內,賭場大廳昏黃的燈光下罪惡的種子生出了萌芽。
朦朧的視線,尋覓著觸到了少女的麵龐。
閃耀的光輝,寄托在眼尾。
——是淚嗎?
一點一滴,那被壓縮的生命從臉頰滑落,隨後傾注在了傷口上。
頓時,他的傷口便愈合了,就像是奇跡一樣的,在傷口綻放出了美麗動人的生命之花。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吧……
童話般的幻象在眼前破碎,壓倒他的是無法挽回的沉重的現實。
倒在血泊中,漸漸的意識也已然開始破散。
“活該!”
他想用悲傷的眼神炫耀自己的順利,然後邁出腳步打算離開,去往那個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的極樂世界。
但是,存留的遺願卻不允許他這樣輕易的倒下。
喬慘白的麵容苦笑著,將沾染鮮血的手放在胸前:“至今為止,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才活到了現在。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我不認識的人在為我努力著。我覺得,不知道這件事是不可原諒的。”
溢血的嘴角訴說著,麵對他的獨白,阿托莉絲說不出任何話。
“所以,我不想讓那些人失望。我希望他們能從心底覺得幫助我真是太好了……我想率直地活著。”
而不是消極,陰鬱的人生。
“這是我最後的遺憾。”
喬那憂鬱的神情令阿托莉絲感到絕望。
“那,為什麼……”絕望會傳染,悲傷也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我跨過了那條不該越過的界限,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大限。”那是他的回答。
“怎麼會這樣……”
所以,他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