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若凝被強塞了滿滿一嘴藥丸,反而沒法吞咽,噎得直翻白眼。婆子塞完手裡所有的藥,發現這個問題,於是轉身去找茶水。她轉身的一瞬,忽然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
“徐……徐校尉!”
虞雪雲大驚失色,認出那人正是錦衣衛徐錦辰,這種事情被錦衣衛撞見,恐怕不好善後。
徐錦辰神色淡淡,如玉的俊臉滿是冷漠,好似對眼前的場麵見怪不怪,他上前推開兩個婆子,在卓若凝的背上拍了一掌。
卓若凝雙膝一沉,往地上跌去,嘴裡的藥丸被這一掌拍的全噴出來。
徐錦辰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臂,提起來時順勢在她肚子上又拍了一掌。
卓若凝“哇”的一聲,早上吃的米糕和水吐了一地。
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卓若凝像個破布偶似的任由他擺布。吐完還沒站穩,一盞溫熱的茶水遞到她嘴邊,隻聽徐錦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漱漱口。”
雖是冰冷的聲音,落到卓若凝耳朵裡卻猶如梵音。她聽話的就著他的手喝了口水,吐出來,然後轉身,撲到他懷裡突然崩潰大哭起來。
徐錦辰沒料到會有這一出,他張著手,上半身後仰,臉上寫滿拒絕,“卓姑娘,你放手。”
“你打我!”卓若凝嚎啕,那哭聲將徐錦辰的胸膛震得嗡嗡作響。
“我是救你,藥若不吐出來,會燒壞喉嚨的。”徐錦辰臉色漸漸難看,推了兩下,沒推開。
旁邊虞雪雲見事情被撞破,心中又怕又怒,對徐錦辰道“徐校尉,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郡主會生氣的。”
徐錦辰有些意外的掃她一眼。
虞雪雲急道“她偷了郡主心愛的簪子,郡主讓我教訓她……”
“你胡說!”門外傳來一聲暴喝,耿侃抱著頭盔急匆匆趕來,進門見卓若凝披頭散發,眼淚和汙穢糊了一臉,埋在徐錦辰懷裡哭得一抽一抽,頓時愣了。
“卓家是書香世家,家風甚嚴格,卓家的姑娘不會偷東西的!”
“我才沒有偷,是她們陷害我,她們慫恿我作打油詩,明知道我作的不好還把簪子獎勵給我,然後到處說我討要簪子,偷她的簪子,她為什麼那麼壞!嗚嗚嗚……”
在場所有人臉色頓變,耿侃瞄了一眼徐錦辰的臉色,上前把卓若凝從他身上撕開,低聲警告“不可亂說。”
虞雪雲震驚過後露出得意的笑容,衝徐錦辰道“徐校尉可是親耳聽到了,卓若凝辱罵郡主,其罪當誅。”
耿侃急道“徐校尉,念念身患癔症,胡言亂語不可作數。”
卓若凝身子一晃,耿侃慌忙扶住她,讓她靠在臂彎裡。
此時卓若凝已經哭得神誌不清,一邊抽噎一邊哭訴“我真心跟她們交朋友……她們卻騙我……合夥欺負我……我不喜歡這裡,我想回家,嗚嗚嗚……”
柳憶玉剛剛是跑去通知耿侃,回來正好聽到這話,一時羞愧不已,垂淚道“阿凝,對不起,我以為她們隻是開幾句玩笑。”
虞雪雲指著卓若凝,對徐錦辰道“徐校尉不把她抓起來嗎?難道你想袒護卓家?”
徐錦辰冷漠的撣了撣衣袖“錦衣衛奉旨緝拿廉國公及其家眷歸案,虞姑娘請跟我走一趟。”
虞雪雲以為聽錯了“什……什麼意思?”
“虞氏兄弟意圖謀害太子,廉國公府已被查封,虞姑娘請吧。”
兩個婆子傻眼了,沒想到錦衣衛居然是來抓她們的,慌忙問虞雪雲“姑娘,怎麼辦?”
虞雪雲的臉色變得煞白,強裝鎮定“廉國公府有鐵卷……”
“鐵卷是皇上給的,怎麼用自然由皇上說了算。”徐錦辰不再多說,站到門外等她。
虞雪雲如遭雷擊,雙肩抖如篩糠,踉蹌走出去。
耿侃在後麵叫了一聲“徐校尉,卓家是書香世家,卓老太爺為人正直,是天下讀書人的榜樣,還望你高抬貴手。”
徐錦辰腳步不停,沒做回應,不知聽到這話沒有。
卓曉和卓若凇很快趕來,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卓曉氣道“虞雪雲竟然惡毒至此。”
耿侃歎息“以後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卓曉一想也是,皇上命二皇孫查玉佩案,卻繞過他直接下令錦衣衛查封廉國公府,擺明了衝著廉國公去的,不管他是否參與送玉佩案,皇上要治他的罪,廉國公府凶多吉少。
“得給五妹妹收拾一下,不然這樣出去,被人看到要說閒話,母親也會受驚嚇的。”卓若凇擔心道。
“四妹妹考慮周全,你給五妹妹整理整理,這事不宜聲張,一切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