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夢2001!
我把嚴飛的建議跟大家一說,王強東馬上就同意了,他對老領導的判斷力可比我要有信心多了。
今晚月色挺美,像一把彎彎的鐮刀掛在天上,我們三人換上夜行衣,臉上戴上口罩,再蒙上長筒絲襪,即便是神仙也認不出來,我們把車開到汪東住的彆墅區旁邊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停好。
這是夏勁鬆幾年前開發的一個樓盤,所有的小彆墅都聯排挨在一起,聯排彆墅過去是一個小型的湖泊,夏勁鬆就把自己的彆墅建在這個湖的旁邊,背麵依靠著大山,這裡端的是風景優美,很多漣市婁市的有錢人都會到這裡來買上一套彆墅閒暇之餘過來度度假,不過半夜三更的我們也欣賞不來美景,我們是要去這棟彆墅裡探尋隱藏在它背後的秘密。
這彆墅區住的不是有錢人就是政要,安全方法做得非常到位,整個彆墅區都用圍牆圍著,幾個大門處都有保安值守,牆頭上到處都裝著監控。
不過這攔不住我們,隻是麻煩一些罷了,我們悄悄的在外麵轉了好一會,終於發現了死角,受限於時代和技術,現在的監控長得都挺大個,而且在夜裡還發著紅光,很清晰就能分辯出監控的區域,我們三人相似一笑,然後就爬上圍牆翻了過去,如同幽靈一樣就鑽到彆墅區裡麵去了。
彆墅區裡綠樹成蔭,這大大方便了我們隱匿行蹤,不然這時不時的有個保安巡邏經過,我們就無所遁形了。
王強東往我們三人身上噴灑了一些藥水,這藥水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刺鼻的氣味,我們也沒覺得有多難聞,但它功能卻很強大,不但可以防蚊蟲,關鍵是狗特彆討厭這種氣味,聞到就會跑路,是鼠盜狗竊,夜探民宅必備之良品。
我們三人借著樹木的掩護,快速跑到了汪東的那棟彆墅背麵的陰暗處。淩晨一點,正是人睡覺最香甜的時候,也是我們最佳的作案時間。
汪東的彆墅也有監控,比起彆墅區外牆上的監控要密集的多,貿然翻牆進去很容易會被發現,王強東拿出了一個不大的方形盒子,彆看它小但功能很強大,這是進口的電磁乾擾器,花了1萬塊買的,它可以乾擾附近10米範圍內的監控器,不過我們不能一直開著它,時間長了人家監控屏幕上總是白花花一片,是傻子都知道有異常情況了,所以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進到彆墅內。
按照既定的安排,由我和王強東翻牆進去找證據,王一虎在外麵隱匿好給我們放哨,碰到什麼緊急情況就發暗號撤退。
本來他們挺看不上我這個大學生的,覺得我頂多就平時打打球健健身,身體練得倒還壯實,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乾這種梁上君子之事絕對是個累贅,在我要求下王強東跟我過了幾招被我輕鬆擊敗,然後我給他們展示了一下爬牆的技術,他們見我像猿猴一樣在牆上縱躍,身體靈活迅捷,是他們遠不能及的,就徹底對我的身手心服口服了。
我和王強東相互點點頭示意準備好了,他把電磁乾擾器一打開,我們兩人就疾如閃電般的翻了過去,那牆上嵌的玻璃碎片對付些調皮的小孩還行,對付我們這種身手高明之輩簡直沒有一點作用。
我們跳下牆去,兩道碩大的黑影就哀嚎著跑遠,貿然間我的魂都被嚇的差點離體了,第一次去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我的神經蹦的比較緊,王強東拍著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長噓了一口氣慶幸有王強東給我們噴了藥水,不然就得跟兩隻小老虎般的狼狗貼身肉搏了,關鍵它們一叫喚,整個彆墅區都知道了,我們彆說去探秘了,連全身而退都困難,現在這狗雖然發出了聲響但不太大,我們警惕的蹲在牆角陰暗處等了一會,確定沒有什麼動靜才迅速跑到了彆墅背麵,順著水管爬到了三樓的陽台上。
這三樓隻有一個大大的房間,大半麵積都是露天陽台,上麵種了好些花花草草,近看是美麗的小湖,遠看是高聳的大山,住在這裡感覺很是愜意,我們來的倉促也沒有踩好點,根本不知道汪東跟她老婆住哪個房間,不過三樓估計不大可能住,進到房間後王強東便給了我一個厚帆布做的鞋套,一雙純白的手套,我們把鞋套套上,走路就無聲無息,而且不會留下足跡,戴上手套翻找東西不會留下指紋。
借著月光,我們就能清晰的看到房間裡都是年輕人的物件,估計就是他們小孩的房間,現在人不在,桌麵收拾得乾乾淨淨,應該是這個小孩在市裡讀書,平時寄宿沒有回來,我們把這裡快速搜了一遍,沒有什麼有用信息。
王強東的搜證經驗豐富,所以我沒有跟他分開行動,我們在一起可以他給他打下手,按照一般的居住習慣,汪東夫婦大概率住在二樓,所以我們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一樓,這一層就是客廳,廚房,餐廳,一間似乎是保姆住的房間,幸運的是今天保姆不在,房門敞開著,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線索。
搜完了這些地方,我們就要去搜索二樓最危險的區域了,如果證據在汪東他們的睡房內,那我們今晚隻能無功而返,另做他想。
我們屏住了呼吸,踮著腳尖,一步一步輕輕的走到二樓,我緊張得手心都浸滿了汗水,這層有四間房,有兩間的房門半掩著,我們小心翼翼的移到這兩間房門旁邊,凝神靜氣聽了一會,確定裡麵沒人,才推開門進去,一間是客房,裡麵空空的我們很快就出來了,一間是一個監控室了,現在在房內我們自然把電磁乾擾器關了,透過黑白的屏幕,可以看清楚彆墅內外各處的情況。
如果是夏勁鬆住在這裡,以他的小心謹慎,絕對會安排人時刻的盯著這些個屏幕,隻要一發現異常馬上就能示警,不會給人太多的可乘之機,但汪東做為一個政府官員,吃拿卡要是他的專長,在警惕性方麵就差了很多,或許他認為外麵的保安已經足夠確保他的安全了,所以在家裡沒有再做過多的防備。
現在隻剩最後的兩間了,我把耳朵貼在兩扇門上仔細的聆聽裡麵的動靜,寄希望於憑我敏銳的聽力能就此能判斷出汪東她們居住的房間,或許是上天的眷顧,我在一間房內聽到了打呼嚕的聲音,我猶自不確信,又讓王強東過來聽聽,他聽了一會朝我點點頭,我們移到另一間房門前,王強東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我們都緊張到不行了,如果門打開來,裡麵有人被我們驚醒了,那隻能把他打昏然後有多遠跑多遠,畢竟入市盜搶國家公務員的罪名是相當大的,把夏勁鬆繩之於法的計劃就隻能胎死腹中了,我就隻剩下讓嚴飛去端掉賭場唯一一個辦法,給將來留下無窮隱患。
這一刻我也有點後悔,我完全沒必要以身涉險,我的前途遠大,這次要栽了,我要花費大的代價才能給自己洗脫罪名,一個夏勁鬆算個卵蛋啊,我完全可以用錢砸死他。
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了,人都到了這裡再退縮,這也不是我立身處世的方法,我抓住王強東的手堅定的握了握,黑暗中隻能見到他模糊的輪廓,他回頭朝我看了一眼擰動了門鎖。
門鎖發出很細微“哢嚓!”的彈簧震蕩的聲音,但在這萬籟俱靜的夜晚無異於巨雷在我們耳邊炸響,我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所幸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驚動到任何人,他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我們魚貫走了進去,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楚這是一個書房,裡麵沒有人才長舒了口氣,我轉身輕輕的把房門帶上。
房間正中間是一張大大的書桌,兩麵牆靠著兩排長櫃子,一排是書櫃裡麵放滿了書,一排是多寶架上麵放滿了琳琅滿目的各式古董,牆上還掛著字畫,書法作品,從中可以看出這個汪東還是個附庸風雅的文化人。
這麼多的古董字畫,要都是上了年代的老物件,那得要花很多錢啊,以副縣長的工資是絕對負擔不起的,那他就絕對是個巨貪,或許我們其他的證據找不到,不過如果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嚴飛,應該也夠汪東喝一壺了。
王強東打開了一個小手電筒,拿起幾個瓷碗翻看了一下,又辨認了一下牆上的字畫,搖頭道“這些東西都是現代的製品,值不了幾個錢,做證據沒什麼用的。”
我佩服的道“你還懂得辨認古董啊?太厲害了吧!”
王強東道“我們做警察的,出去探案,什麼東西都得懂一點點,這仿製品不難辨認,但真要我去辨認古董,那就力有未逮了。”
我道“彆說不值什麼錢,這裡這麼多書加上這滿滿一架子的古董字畫也價值不菲了,由此可以判定這個汪東絕不是什麼好人。”
王強東道“行了,我們是來找夏勁鬆的犯罪證據,又不是救世主,再說了你真把當官的當作人民的公仆啦?他們就隻能吃著粗糧,住著茅屋來為人民服務?”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腦袋裡根深蒂固的屁民思想讓我對這些貪官汙吏充滿了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