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努力掙紮,可剛剛一歲的小貓,根本掙脫不了彭禹的懷抱。
彭禹一邊擼貓一邊問“閣下怎麼稱呼?你說自己在墓宮誕生?活人可以在這裡誕生?你父母是哪裡人?太玄界?”
“我沒有名字,也沒有父母。從我誕生意識開始,就一直在這座墓宮徘徊。”少年想了想“那應該是三百多年前吧?靈皇陛下離開後。”
說著,少年抬起手,神罡形成金色鳳鳥的形象,聖王光輝照耀庭室。
彭禹一怔,快速走過去抓住他的手“昆吾神脈?等等,有點不對——”
少年抬手那一瞬,純粹的昆吾神性演化聖王之道,日月明參之境。
那是比昆昂、七公主等更加純粹的昆吾神性。
但是,比起日月均衡的昆吾神性,少年身上的神罡更加霸道,那隻金鳳凰也更肖像金烏鳥。
換言之,他跟顓孫氏有關?
彭禹抓住少年的手腕,默默感知他體內的血脈。
雖然昆吾神性很強,但少年體內還運轉著一股顓孫氏特有的神性力量。
少年被彭禹抓著,有些不舒服,但他沒有抽回手。反倒是黑貓嫌棄彭禹單手抱自己,有些難受,咬了他一下,才讓彭禹回神。
鬆開手,彭禹質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有昆吾神性,也有顓孫氏的血脈?”
少年沒有回答,繼續翻找東西。
很快,他從一個金絲楠木架上,取下一個漆盒。
“找到了,給你。”
打開後,裡麵是一顆形如玉雕的無暇花樹。
樹高二尺,上麵綻放七朵白玉蘭花。
彭禹麵色一喜,收起白玉蘭,不再繼續多言。
當然,也是他不敢問了。
後知後覺回想起來,這少年是一尊昆吾神王,實力比自己強多了。自己這麼問他,萬一惹怒了他怎麼辦?
不過少年很和氣,並不惱火彭禹剛才的舉動。
把白玉蘭給他後,再度囑咐彭禹好好照顧黑貓。
然後,二人回到剛才的墓門前。
此時的顓雲情況很不好。他渾身是血,好像經曆過一場劇烈打鬥。
少年毫不意外“所以說,你毀不掉的。”
彭禹上前,掏出一瓶丹藥扔過去“大公子,東西已經拿到,我們先出去。救了顓陽後,我們再慢慢聊。”
咚——咚咚——
鼓聲再響,澎湃的邪念惡意從墓門對麵湧出。
少年臉色一變,金鳳凰再現。它銜著一株扶桑樹召喚純陽皓日,炙熱的神輝淨化邪氣。
呼——
遠處,一群泥俑殺過來。
以衛少君、錦光天師為首的泥俑們通紅著雙目,聯手圍攻少年。
金鳳啼鳴,太陽寶焰熊熊點燃,一片片火海困住泥俑,驅散他們身上的魔念。
“還不退回去!”少年一聲大喝,揮掌震飛一隻隻泥俑。
看到這招,顓雲心中一動這不是我們家的昊天玄陽掌嗎?他怎麼會?
彭禹抱著貓,默默躲在角落。
從少年的攻擊手法上,他看到很多靈皇的習慣。不是傳承,而是靈皇本人的習性。
“他說自己在靈皇消失後出現,會不會是靈皇失憶?但那些泥俑會認不出他嗎?”
過了一會兒,靈心少年一個人壓服所有泥俑。
衛少君恢複神智“殿下,得罪了。”他主動帶人告辭,急急忙忙退走。
另一位天師和身後泥俑們恢複過來,也告罪離去。隻是他們對少年背後的墓門,忍不住冒出貪欲。
仿佛這座門後麵,並非靈皇的屍體,而是永生的機緣。
逼退兩方人,少年鬆了口氣,催促彭禹二人“你們速速離去,這裡不適合你們逗留。”
彭禹抓住顓雲,顧不得隱瞞身份,掏出彌羅皇極璽打碎地宮上方,帶顓雲瞬移離去。
……
靈皇宮外,月光漸漸散去,東方已然看到一抹白色。
二人異口同聲“他就是所謂的‘一人勢力’。”
那個驚走各方勢力,不準其他人靠近核心墓室的神秘人。
“他自稱靈心,兼修昆吾、顓孫兩家絕學,大公子怎麼看?”
聽出彭禹話語中的陰陽怪氣,顓雲故作不知,笑道“顓孫神性本就是昆吾神性的變種,更趨向於大日純陽一脈。從顓孫神性中,也能提煉昆吾神性,化身聖王。或許,這是我們家的某位前輩?”
“你們家稱‘殿下’的,不就是高陽王和世子嗎?”彭禹遙望高陽王世子的那座廢棄宮殿“我不覺得,這兩位的模樣和高祖爺那麼像。”
是啊,如果是顓孫氏的血脈,為什麼長得那麼像靈皇?
“想要探明這一點很簡單。下次再見到他,取他一點血進行檢測,就知道到底是哪家人了。”
“下次?大公子,你覺得你還有下次?”彭禹表情冷下“回去後,先把你的目的老實交代。否則,我不介意告訴顓陽,他哥哥私闖靈皇宮,被機關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