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從宋偉峰的辦公室出來,心裡還美滋滋的。想不到回到辦公室,路北方將宋部長跟他談的事情,跟好友陳文棟說了後,這家夥瞳孔頓時放大,瞪著路北方道“北方,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路北方望著他道“怎麼,去臨河不行嗎?”
陳文棟道“你是不知道吧,臨河鎮對於綠穀縣的乾部來說,那就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
路北方呆著問“為啥?”
陳文棟扳著手指頭“先不說當地乾部形成固有的堡壘,就說臨河鎮每年都發幾次洪水,讓很多工作無法開展。就比如說你吧,你是父母官,你想修條路,但這路修到一半,漲洪水了,路沒了,如此幾次,你還有信心修路嗎?而且,這裡民風剽悍,很多人窮困久了,做著不法勾當,久而久之,成為窮凶惡極之地。”
路北方皺著眉頭道“啊……可是,我已經答應宋部長。”
“答應他,你可以再去找他,反悔啊。”
路北方沉思著想了想,擺擺手道“算了,不管他了。反正到哪兒都是做工作,而且到了那裡,職務上調兩級,工資每個月都多幾百塊錢。”
“可是,那邊的工作很難搞的?”
路北方看著陳文棟焦急的樣子,歎口氣道“其實,文棟,我也知道那邊工作難搞,但是,我也不喜歡政府辦這邊這種你踩我我踩你的關係。到臨河去,可能會苦一點,累一點,但是,能放開膀子乾啊,正如宋部長所說,乾壞了,沒有人怪你,乾好了,就是為老百姓做了些實事。再說,文棟,我還不像你,我大一就去參軍了,學曆也不硬紮,很多工作,隻得從基層乾起。”
聽了路北方這話,陳文棟沉默了。
他真以為路北方是傻傻的連臨河那地方條件艱苦分不清,原來他才發現,是自己的格局小了。這小子,除了不想呆在政府辦這複雜的環境中,還確實想乾些事情。
這樣,陳文棟望著路北方苦澀地笑了笑道“既然你這樣想,那行!兄弟你到臨河鎮,好好搞,必定能搞出番成就!那個地方的百姓,早就期盼一個有擔當的乾部。”
路北方上次要調到城建局辦公室,被常委左秋否決了。但是這次由曾維平提議,將他調到臨河鎮,卻異常順利地通過。
左秋作為官場上的老油條,他也知道,自己絕對要明白兩個事情,一是這事兒由曾維平提出來,反對他,自然不是好事。
二是路北方屬轉業軍人,他的待遇和職級問題必須要解決。這事兒馬虎不得。
這次常委會後,直接就任命了。
對於路北方即將出任臨河鎮副鎮長,路北方將這消息,放在聊天群裡,告知幾個禦姐後,大家都特彆興奮。這幫大小姐怎麼知道這個基層工作的辛苦了?
市長的千金段依依北方,你去了臨河,那我們假期的時候就去臨河玩哦!聽說那邊的風景不錯。
組織部長之女、湖東日報記者林亞文你到臨河分管什麼工作?需要有宣傳的直接吩咐我!
財政局長之女柳綺道北方,我聽我爸說現在要搞鄉村振興,資金都在向鄉鎮傾斜。你那邊有什麼項目?咱幫你申請。
公安局長蕭萬年之女蕭婉茹北方,誰敢在臨河欺負你,你跟姐姐說!姐給他治得死死的!
交通局長藍天路之女藍紫月聽說臨河的路不好走,要不要姐姐送台車越野車給你?
路北方得了得了!我現在還沒去上任呢?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等我到了鎮上,看看什麼情況,再跟姐姐們說。
段依依誰是你姐姐啊?
林亞文就是!
柳綺上麵兩人戀愛腦吧?看上北方了?明說嘛!
……
路北方收拾了行李之後,騎上摩托車,就去臨河鎮報到。
這天天氣很好,暖暖的冬陽映照大地,冰冷的寒風,也不似以往那麼削骨。路北方跨上新買的摩托車,到油站加滿油,這才油門一加,直奔臨河鎮而去。
從縣城到臨河鎮,約40公裡左右。
路北方騎著摩托車,按說一個小時就到了。但是想不到在快到鎮上的時候,路北方才知道朝陽河上的橋夏天就衝走了,現在冬天了依然沒有修好。所有進出臨河鎮的人,都得坐那渡船過去。
這渡船並不是走到就開的,一個多小時,才有一班。
當渡船來了後,有人開著農用車,有人推著電動車,甚至有菜農推著賣菜的車,大家一湧而上,頓時將條小小渡船,擠得滿滿當當。
路北方跟在人群裡,先將自己的摩托車推到了船上,然後便站在船利舷邊,打望著河中間的風景,等著後麵的人上來。
想不到,就在他四處亂瞄的時候,突然看到船舷邊,有兩個男子,故意挨近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這女人背著個包包,也站在船利舷旁,她凝視著遠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