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怒斥臨河砂場黃金貴的舉動,放在國稅地稅合並之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畢竟兩項稅種合並後,所有的稅收都歸入國庫,再進行調劑分配。
但在當時,路北方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臨河鎮企業創下的稅收,必須用於臨河的發展。他這臨河鎮的鎮委書記,可沒高尚到先苦著臨河鎮,而去接濟支援彆的地方。
況且,那時臨河正麵臨招商引資修建配套設施,需向銀行貸款幾千萬之事。路北方心心念念,就是想用鎮上不多的稅款作利息,去撬動銀行更多的貸款。
哪知道,卻出現臨河砂場暗渡陳倉跑縣城開發票一事!
……
這回到鎮裡後,路北方便讓派出所所長唐宇軒,暗中組織一批警力,隻要逢上臨河砂場黃金貴那邊出來的車,就給嚴加盤查。
不管他是車輛改裝,路麵拋灑,超載重載,還是貨車載人,一律查了,先扣押車再說。
路北方的目地,就是敲打敲打黃金貴,讓他識相點,將所有的營收發票,放在臨河鎮稅務所來開。
而在和唐宇軒碰麵後,路北方讓司機孫家旺步行回鎮裡,他則開車到離鎮區約四五公裡的一個魚塘邊。
在這裡,他打電話叫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田晨。
以前臨河街有名的混子。
這家夥好吃懶做,常年就是給黃金波和黃金貴、黃永平兄弟當狗腿子討生活。
路北方來到臨河鎮才幾天,就因為碰上調戲書店老板娘陳玉梅的黃金波,和他產生衝突後,黃金波一怒之下,叫來這個家夥。
當天兩人交鋒。田晨和黃金波那邊以五敵一,路北方雖將這幾個家夥打趴地下,但胳膊也受了傷。
通過這次交手,田晨和路北方認識了。
幾經周折,他現在成為路北方布局在黃金貴的身邊當盯梢。
當然,路北方的本意,並不是讓他隻盯梢黃氏兄弟和黃氏兄弟周邊那幫人,而是他就是路北方安置在臨河鎮底層社會邊緣人群的一個窗口。
路北方向派出所長唐宇軒暗中交待,每個月給田晨發個治保員的補貼,讓他定期就臨河鎮發生的事情,秘密向唐宇軒彙報。
路北方和唐宇軒則通過他,去發覺社會邊緣人群的動向。
通過這人,很多路北方和唐宇軒掌握很多痞子,社會邊緣人群見不得光的勾當。當然,隻要社會危害不大,路北方和唐宇軒也不在意,懶得管。
就比如有陣子,鎮裡痞子三麻子組織了縣城幾十四十歲的婦女來了臨河,在一處小旅館以50元一炮作交易,廣攬客人!
這事兒,唐宇軒知道,路北方知道。但兩人緘默不語。
畢竟,有了這幾個女人後,鎮上那幫老光棍,也就等於發了福利。
少卻了很多禍害。
……
這次,路北方和田晨兩人在水庫邊見麵後,路北方靠在車身上,徑直道“田晨,我找你,就是要你最近做幾件事情。”
田晨瘦高,但精壯,他眼睛骨碌地望了眼路北方後,從屁股口袋掏出盒煙,抽了支丟在嘴角,又抽支遞給路北方。
而且靠近路北方,啪的給點上“路書記,你有啥事,請吩咐?”
路北方抽著煙道“我要你將砂場和漁場黃氏兄弟以前和人發生矛盾,欺辱人家,或者坑害人家……哪怕你參與了的,全都列出來!……哦,你最好列出具體是發生在哪天哪時哪裡?有哪些人參與的事?當時的現場怎麼樣!結果怎麼樣?你給全部寫下來!然後交給我。”
“好!!”
“至於第二件事情,就是他們近期幾兄弟搞了什麼壞事,你告訴我一聲。打牌也好,外出按摩嫖娼也罷。有這幾人在,你悄悄給我發條短信。”
“好!……不過,最近他們打牌都不在鎮上了,而是在縣裡玩!而且,他們有了新朋友,也不帶我們這幫人了。”田晨說得有些失落。
路北方道“我又不是讓你時時盯梢他們,而是逮著機會,碰上了就告訴我!或者告訴唐所長也行。沒碰上,又不逼你非得怎麼樣。”
“好,那行。我保證完成任務。”
與田晨靠在水庫邊的機耕道上聊了半個多小時,抽了兩支煙。
快要散夥的時候,路北方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四五歲的男人,突然問道“田晨,你結婚了沒有?”
田晨搖了搖頭,哈哈笑“沒有啊,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不過,回答了這句話之後,田晨又暗然道“實不相瞞路書記,我這輩子,怕是打光棍的命了。以前是臨河鎮有名的混子,名聲也臭了,誰家的女兒也不會看上我!嗬嗬,看樣子這輩子隻有五姑娘相伴了。”
路北方翻了田晨一眼,跟著將煙屁股丟了,然後道“這樣吧,田晨,你今年再委屈半年。這段時間,你在黃氏兄弟那混著,一個月拿不拿錢,我不管。你開著摩托咆哮過街,我也不管,隻要你有改正的決心,明年,我就給你介紹到中鐵大橋局或者新開發的風情古鎮旅遊公司上班,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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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路北方欲介紹正兒八經的工作給他,田晨的瞳孔放大了!
他後退幾步,然後再向前作輯道“路書記,若是這樣,你對我的再造這恩,堪比我的父母,我在這裡給你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