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局麵,市委組織部長林家園,算是百口莫辯,內心委屈得不得了。
他又不是眼瞎,怎麼會不知道路北方工作搞得好?
可是,有彆的原因,不讓他將路北方推出來啊。
當然,林家園萬萬沒想到,綠穀縣沒有提名路北方之事,還會在市常委會上引起彆的常委重視,從而引發軒然大波。
畢竟這次常委會上討論的正處級崗位,就有五個。
其中還包括龍須溝縣縣長、科協主席、某報駐湖陽記者站長等職務。
這些崗位,基本上除了對白紙黑字上麵的對候選對象有爭議外,根本就沒有提到候選之外的乾部。就算這些常委想安插自己人,那也不能明著提啊。
可綠穀縣,竟有幾大常委,提議排名最末的統戰部長路北方來出任綠穀縣長之職,這讓他有些懵。
眼見組織部長林家園被眾常委圍攻,臉色難看,陷入兩難境地。
市委書記金哲坐不住了,他挪了挪屁股,再端著水杯,喝了口水。
在心裡,對於組織部未提名路北方,他可是清理清楚的很。
但是,他心裡清楚的事兒,不能說出來。
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不能說“段文生的老婆梅可,已經找過他了,為了不讓女兒兩地奔波,她想讓他幫忙將愛婿路北方調到市裡麵來上班”。
這話私人說說沒事,但公開說,肯定有問題。
甚至可能成為違紀違規調動乾部的事實。
畢竟常委會,旁邊還坐著記錄員呢。
實在沒辦法了,市委書記金哲隻得咳嗽一聲,然後放下水杯,朝身邊坐著的姚高嶺招了招手“高嶺,喏,你出來一下,咱們說句話。”
姚高領不知道金哲是什麼意思。
他愣了下,但還是跟著金哲,一前一後,走出會議室。
夏日的午後,陽光炙熱而燦爛。
照射在過道上的瓷磚上,泛出一片片熾熱的光斑。
金哲站身穿白色襯衫,衣袖隨意挽起,顯得乾練而灑脫。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溫和微笑,眼神卻有些躲閃。
直到左右一看,確認沒人,金哲才回頭迎向姚高嶺道“高嶺,綠穀縣這情況,確實有點特殊!家園同誌本來將考察的第一對象,列為路北方的!”
“哦,那為什麼現在沒他了?出了啥情況?”
姚高嶺的目光,顯得很急切。
“路北方沒出啥情況。現在對他,主要是考慮他的家庭情況,我才讓林家園將他的代理縣長給拿了下來的!至於為什麼拿下來呢?就是我原來的老搭檔,現在的副省長段文生同誌,他老婆前兩天找到我辦公室來了!”
“她來辦公室找我,就是告訴我,綠穀縣的路北方,現在和他閨女,已經成了對象!”金哲不緊不慢,接著道“我當時還說,這兩個年輕人處朋友,是好事啊,路北方工作紮實,思想端正,他們也算郎才女貌,強強聯手!”
“但前幾天下雨,段依依去綠穀縣看望路北方回來,發生了車禍,腿也弄斷了!這不,段副省長和他老婆都急白了頭,連夜從省城趕了回來!”
“啊,發生這麼大事啊?”
“對!發生了這樣的事故後,這當父母的,自然揪心著急。因此,段文生的老婆就跟我提要求,希望組織上考慮路北方的實際情況,將他安置在市區裡麵工作……我考慮了下,便讓家園從這次推薦綠穀縣長的人選中,將他拿下來。”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