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調整三十多名乾部?簡直就是胡鬨!”
“而且這些乾部,還都是縣裡重要部門的一把手,怎麼可能這麼隨隨便便就進行調整?最扯淡的事,我這個縣委副書記居然事先毫不知情,簡直荒謬至極!現在,你們卻要我在這裡表態通過,真是無稽之談!!”
朱濤眼中閃耀怒火,聲音激昂有力。
朱濤的質問,如同尖銳利劍,直指在場每個人的心臟。
更是對張晉雲和路北方的決策,發出挑戰。
當然,他的憤怒,感染著在場每個人,使整個會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而沉悶。
大家都默默低著頭,等待事情下一步的發展。
路北方預料常委們會向他發難,但沒有想到,朱濤這樣一位以前從未與他紅過臉的老同事,會第一個向他翻臉。
當然,他能理解朱濤發脾氣的原因。
首先,作為縣委副書記,朱濤覺得路北方和張晉雲在人事決策中,將他排除在外,沒有將他副書記當回事,沒有尊重他的地位和權力,讓他感到極度不滿和憤怒。
此外,被調整的人員中,有他朱濤提拔或與他關係較為親近的人。這些人,路北方在調整前,沒有與他打招呼,讓他感到極度的不尊重和輕視。
整個會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尖銳。
路北方的神情,倒依舊淡然冷靜。
“咳!”路北方故意清咳一聲,然後以善意的目光看向朱濤,並解釋道“朱書記,調整乾部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一手主張的。由於時間倉促,我並沒有通知你和在座的各位常委參與,這是我的疏忽。當然,我和張書記調整這批乾部,主要考慮,還是基於綠穀縣當前所處的特殊時期,采用的特殊手段!”
接著,路北方再解釋道“對於被調整的三十餘名乾部,並不是毫無根據的調整。雖然我現在是綠穀縣的代縣長,但我在這工作好幾年。這次調整,就是基於我對這些乾部以往的工作表現和能力進行的!如果朱書記對個彆乾部的調整有異議,我們可以就這名乾部具體開展討論。”
路北方的解釋,倒讓朱濤的憤怒,稍有平息。
朱濤自然不能反駁路北方,更不敢將自己提拔上去的人的名字念出來。
他心裡清楚得很,若是他真將自己提攜之人,或者覺得不公平之人供出來話,那正好落入路北方圈套之中。
畢竟小縣城的官場,那些被憑關係上去之人,多是庸碌之輩,能做出什麼成績?
因此,路北方說了後,朱濤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有給予任何回複。而後,更是直接岔開話題道“而且這樣的調整,程序上也不規範!既不公開也不公正,像是權力的濫用!我想,肯定有人會不服而告狀的!”
路北方知道朱濤不服,還在故意挑刺。
縱然如此,路北方壓抑著心頭的怒氣,以堅定的語氣回答道“朱書記,這點您就放心好了!這些被調整的乾部,若是覺得程序不合規,可以向市裡組織部門進行反饋!而且,若因這次乾部調整出問題,上麵要處理人,由我路北方一人承擔。”
張晉雲見路北方的回話,已經深深刺傷朱濤。
最重要的,朱濤年紀大,此時明顯有些臉麵掛不住。
她便接過話道“朱書記,這次對全縣乾部的調整,是經過我同意的,也是經過上麵默許的!能者上,庸者下,這是基本原則。這大的方麵,咱們就不討論了!落實到具體乾部,具體職務中,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提。”
“哦,小尤,你將這批擬調整乾部的名單,給各常委發下去吧。”
接著,張晉雲讓在做會務服務的尤小紅,將組織部打印出來的,擬調整乾部名單,挨個發了下去。
張晉雲作為縣委書記,說出此話,還有另一層意思。
就是不能讓手下為這件事,一直無休止的爭論下去。
朱濤聽聞這話,嘴角上掛起一絲冷笑道“好,既然張書記和路縣長都是這態度!那咱也沒什麼好說的!那這次調整,你們愛怎麼弄就怎麼弄!反正我們幾個常委就是擺設,就當走個過場吧。”
事實上,朱濤和路北方為這事展開爭論時,其他常委,要麼在心裡謀劃著自己的人,會調整到哪個崗位,分管什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