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溪鬨情緒,路北方其實知道,這事兒與他也有關。
這天下午下著雨。
秋雨輕灑,如細絲般紛紛揚揚。
湖陽的天與地,就織就了一幅朦朧的水墨畫。
天空被濃厚的雲層覆蓋,透不出一絲陽光,雨滴落在屋簷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像是時間的腳步,悄然走過。
市政府大院內的樹木,在秋雨中輕輕搖曳,葉片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宛如鑲嵌的寶石。
因為下雨,路北方這邊取消了兩個活動。他也有了難得的空閒,此時正坐在辦公室,隨手翻閱辦公室人員,放在辦公桌上的《湖陽日報》和《浙陽日報》,以及《人民日報》。
這幾份報紙,是路北方了解外麵世界的窗口,他以前每天必看的!
隻是,最近太忙,沒有時間看。
而這次他在翻閱《湖陽日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好朋友、原湖陽組織部部長林家園之女林亞文,自從升任副總編輯後,現在已經沒有天天寫稿子、在報紙上發表稿件了。
看不到林亞文的消息,路北方有些悵然若失。
路北方木然的瀏覽著新聞,心想這有好長一段時間,真是沒見自己的幾個好友,自己原來與她們所建的群,也好久沒了消息。以前時候,柳綺、藍紫兒、蕭婉如,林亞文,還拿他開玩笑,常約著吃飯,自打路北方出任市長,她們便很久很久沒有主動聯係他了。
她們體諒著自己太忙?還是她們有了家庭,也沉浸於家庭的瑣碎中?是不是該找大家聚聚了?
就在路北方沉思於這些問題時,冷不丁,一道清麗的身影,從門外擠了進來。
進來的人,就是李丹溪。
李丹溪輕盈地走進房間,像一股清新的秋風。
她身著一條米白色的長裙,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如同秋日的落葉在風中翩翩起舞。
而那裙上點綴著精致的金色刺繡,增添了幾分典雅。
再加之她本身高挑的身姿,再配上這長裙,宛如一棵挺拔的白楊,優雅而又不失力量。
烏黑的長發,被簡單地束在腦後,幾縷發絲,隨風輕揚,映襯出她白皙如玉的臉龐。
“嗬嗬,北方,正忙呢?”
“呃!不忙,看看報紙,這幾天天天在外搞活動,也沒時間看,幾份黨報放在桌上,都好幾天了。”路北方揚了揚手中的報紙。
“哦哦!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李丹溪沒有落座,而是湊上前來“這下雨天的,你晚上應當不會有應酬了吧?”
路北方仰起頭,略一思索,笑著回答道“好像是沒有了!今天下午兩場活動都取消了,要不然,今天搞完活動,肯定又是場火拚。其中襄南區的活動,區委書記車曉舟的酒量很厲害,人也熱情。他肯定會將市裡一行,留在他襄南用餐。”
見路北方心情不錯,又沒有應酬,李丹溪莞爾一笑,咬著貝齒輕語道“既然你晚上沒事,那我請你吃飯!”
“你請我吃飯??乾嘛啊?有事?要是你有事,你就直接說嘛!”
李丹溪見路北方完全就是個直男,一點不解風情,她揪著嘴回答道“我沒事啊!”
“那你沒事,請我吃飯乾嗎?”
李丹溪被問急了,臉帶羞澀道:“上次我喝醉了,你將我救了回來,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嘛。所以,請你吃飯,這似乎沒錯吧。”
李丹溪這麼一說,路北方的思緒,又被李丹溪拉回到她被孟偉光和衣瀚林灌醉的那天。那天對於路北方來說,同樣是個難以忘懷的日子。
他清晰地記得,那天他本來就不想見孟偉光,卻是李丹溪發短信求助。
路北方衝會酒場時,李丹溪臉色蒼白,眼中帶著迷茫與無助,仿佛一隻迷失在風雨中的小鳥。路北方顧不得得罪人,毫不猶豫,將她從那場混亂中解救出來。當時,路北方的心中,根本沒有多餘的雜念,隻有對她的關心與保護!隻是沒想到,不僅將省領導得罪了,還差點和副書記張宏偉杠上一架!
“這事兒,你也不用請吃飯感謝吧!我心領了!”李丹溪略帶羞澀的感謝,讓路北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再次強調“咱們是同事,這是小事!”
李丹溪聞言,不情願了。
她咬著唇道“這是我的心意!你若不去,就是不給麵子?”
路北方看著她,心中不禁有些動容。
他沒轍了,隻得點了點頭,微笑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