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確坐在朝搖懷裡還是有些拘謹,畢竟入門三個月,朝搖除了之前完成拜師禮,以及教溫確怎麼吐納之外,就沒怎麼見到她了。
而且後麵每次見麵也都是過來找時願蹭飯。
自從宗門大課開了之後,溫確每天也是乖乖地去上課,然後回來之後時願又給她開小課。
晚上跟著時願打坐一個時辰,打坐完就老實睡覺。
所以溫確心裡是覺得和朝搖還不是特彆熟悉,而且畢竟是師尊,溫確又見過一次朝搖檢查師兄們的修行。
看到朝搖訓誡師兄們,還是很嚴格的。
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時願。
時願對朝搖說了一聲:“師尊,吃飯的時候不用這麼抱著小師妹,她會自己吃,你又不喂她,抱著她乾嘛?耽誤小師妹吃飯。”
朝搖愛不釋手的捏了下懷裡的小團子:“可愛的嘛。”
現在被時願養得白白淨淨的,可不是可愛得很。
“小師妹洗髓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該教教小師妹怎麼引氣入體了?”時願提醒她。
朝搖擺了擺手:“這有什麼好教的,你不也能教?”
“不行,我不教,我又不是她師尊,我自己還要人教呢,萬一給小師妹教壞了怎麼辦?”時願倒也不是真的完全不能教。
她隻是想讓師尊多在宗門裡麵留一留,多和師尊相處相處。
朝搖聽著大徒弟念經一樣地催促:“行行行,知道了。”
“阿確還這麼小,著什麼急。”朝搖給溫確夾了塊肉:“阿確可彆和你師姐一樣,小古板,她就該去修無情道。”
“師尊,無情道是什麼?”溫確好奇地問了一句。
朝搖輕笑了聲:“無情道啊,就是無情無欲之道,修無情道的都可厲害了。”
溫確小小年紀似乎還理解不了這麼深奧的話題。
時願嫌棄地說道:“既然這麼厲害,師尊怎麼自己不去修啊?”
朝搖吃了口菜,微微眯起眼:“修不了,你師尊我的道啊就是這世間的七情六欲。”
溫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完全聽不懂。
倒是時願微微愣了下,她感覺自己好像對師尊一直沒有特彆深地了解。
但這話從朝搖口中說出來,時願又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時願忽然想起來朝搖在她築基成功之後給她上的第一課,那時朝搖說,修道者需明己身之道心,此道心並非一定要憐憫蒼生或摒棄一切私欲,而在於你為何而修道。
朝搖這句話在前世,曾在她幾乎走火入魔之際將她拉了回來。
她的道,一直都是為己為心中重要之人而修。
為人師長者,最重要的不在於教授了多少知識,而在於替弟子指明前路。
在這方麵來說,朝搖的確是個很好的師長。
思及此,時願又忍不住心中酸澀了。
那邊朝搖給溫確夾了菜:“小阿確不用想那麼多,想不明白也沒什麼,記住就好了,終有一日會明白了。”
朝搖對著溫確微微笑了起來。
溫確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好的師尊,阿確會記住的。”
“記住什麼了?”朝搖好笑地問她。
“記住了師尊的道就是這世間的七情六欲。”溫確小聲地回答道。
朝搖笑了聲:“真乖啊。”
“師尊不用擔心小師妹教不會,她的悟性很高,甚至比我還高。”時願給朝搖說道。
“哎呀知道了,不會不教的,你這麼擔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