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願再次醒來的時候，溫確已經醒過來了，正趴在時願懷中，小手不老實地到處亂動著。
“嗯？”時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到懷中人兒不安分的動作，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
溫確收回手，有些害羞地開口道：“師姐醒了？”
時願低笑了聲：“嗯，醒了。”
剛剛睡醒，平日裡一貫清冷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慵懶的低沉。
“阿確剛剛在做壞事？”
溫確聽到她的詢問，立馬否認：“怎麼能算做壞事，我...我摸摸自己的道侶怎麼了？”
時願聽著她有些弱氣的辯解，寵溺地親了親：“沒怎麼。”
她甚至拉著溫確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師姐說了，阿確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下倒是溫確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掌心的觸感，讓她有些害羞，最終還是紅著臉收回手：“師姐，我們舉行合道大典吧。”
溫確小聲地說道。
“好。”時願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溫確隻覺得異常的歡喜，要不是還在床上甚至都想歡呼出聲了。
時願把玩著溫確的發絲：“那阿確想不想在合道大典上看看師姐？”
溫確臉上閃過一絲黯然：“自然是想的。”
可是她如今看不到。
“師姐把眼睛給你好不好？”時願溫柔地問道。
溫確聽到時願的話，有些錯愕，隨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不要。”
時願沒有因為溫確的拒絕而生氣，她緊緊擁著溫確，語氣溫柔：“阿確，聽師姐說完，乖。”
溫確又忍不住想哭：“不好。”
“我這具身體沒多少時日好活了，最多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反正也會放棄的肉身，不如將眼睛先給了阿確。”時願認真地說道。
“那之後呢？”溫確想到師姐會死，就忍不住難過。
“我會去冥界，想要修成鬼巫之身隻能去冥界巫族聖地通過巫族秘術練就鬼巫之身。”時願不欲隱瞞溫確。
她老老實實地和溫確說了一切。
“那會不會有危險？”溫確小心地問道。
時願指尖勾弄著她的發絲：“我說沒有阿確也不會信啊。”
“但是師姐沒有彆的選擇，阿確不是早就知道，我這具身體排斥靈氣，就算是強行修行靈力，也終會有一日爆體而亡。”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我這輩子還能活一次的代價，又或者是他們對我的束縛。”時願低聲與溫確說道。
溫確想到這裡又怨又難過，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們一定要經曆這些。
“可我不想和師姐分開，師姐帶我去好不好？”溫確小聲問道。
時願卻搖了搖頭：“傻瓜，你不能去冥界，冥界的死氣可不是修真界的死氣，不僅更加濃鬱，更是帶著濃濃的怨氣，那是六界亡魂聚集之地，怨氣何其深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是...”溫確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阿確真的不想和師姐分開。”
她一想到以後隻能自己一個人修行，溫確就有些慌。
自她入宗門開始，便一直都是跟在時願身邊的，就算是不見麵，至少也是知道師姐隻是在閉關，是在她能找到的地方。
而不是真正地找不到，見不著。
時願又何嘗想，可這是她如今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破局之法。
繼續修行上清宗的功法她也是必死無疑，何況如今時願根本沒有什麼選擇，這身體已經破敗不堪，生機幾乎斷絕了。
如今也不過是她勉強靠著自己的死氣支撐。
若不是想再和阿確多多相處一些，她甚至早就放棄這具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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