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像是要毀天滅地一樣的天雷從雲層之中落下。
時願身上的怨氣也越發的濃鬱。
死氣和怨氣滲入她的身體經脈之中,而那些怨魂仿佛徹底和她的元神融為了一體似的。
天雷落在時願的身上,霎時皮開肉綻。
時願所在之地甚至被天雷劈出了一個天坑。
冥河水無比劇烈地翻湧著。
可時願卻握著冰河劍,在天坑之下站了起來。
她居然沒有完全被怨魂操控。
甚至,似乎是她的元神在引導著那些怨魂。
沒有人知道此刻時願的腦海之中充斥著那些怨魂們生前最不甘的畫麵。
也是它們徘徊在這冥河之畔不得輪回,也不願歸於忘川的根源。
可時願卻並沒有被那些畫麵和怨氣影響,她甚至像個高高在上的神靈一樣,看著那一切。
而後利用己身和天雷之力,將那些怨魂散去。
“我理解你們的不甘,可將我拖入和你們一樣的境地,也改變不了你們所經受的一切。”時願的元神和所有怨魂說道。
“便是我和你們融為一體,這世上也不過是多一個無能為力的怨魂罷了,我有我所要守護的東西。”說完她的元神忽然睜開眼睛。
強大的力量將那些怨魂的殘魂吞噬,又借助天雷的力量,將怨氣驅散。
隨後元神和肉身在天雷的淬煉之下,逐漸徹底融合。
後土亦震驚不已:“她竟然是想借天雷之力直接煉就鬼巫之體?”
天雷的威力越來越大,而時願看起來也並沒有那麼勝券在握。
她身上的法衣徹底被鮮血浸染。
元神甚至幾度有消散的危險。
可每次那樣的時刻,時願便會吞噬一部分纏繞在她元神之上的怨魂。
這冥河之畔盤桓千萬年的怨魂,竟成了她的元神補給一樣。
巫力在她體內飛速地運轉。
但即便是這樣,時願也還是不可避免地倒在了地上。
眾人看著她倒下,而天雷卻似乎還未結束。
一時之間也不免揪起了心。
這樣的一場渡劫,便是活了那麼多年的十殿閻王和幾位祖巫也是從未見過的。
那一刻竟然沒有人希望時願失敗。
天雷一直在繼續,時願也一直都沒有再站起來。
玄冥微微蹙眉:“這是...失敗了嗎?”
巫雲韶倒是第一個搖頭反對的:“不,不可能,我和主上的契約還在,主上肯定是沒有死的。”
同一時間,原本正在認真看書的溫確,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心悸。
甚至連手裡的書都握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心臟無比的疼痛,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從溫確心底傳來。
“師姐...”溫確不知道為何忽然想到了師姐。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師姐出事了嗎?
溫確無比慌張地思考著。
隨後她找到了正在閉關休眠的霧色。
而霧色也似有所感一樣,在溫確出現的瞬間便睜開了眼睛。
“阿確,我...”霧色看向溫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溫確說實話。
“說。”溫確眼眸沉沉的,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氣。
“我好像徹底感應不到主人和我的契約了。”霧色小聲說道。
溫確咬著牙,眼眶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