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歌手》正是這些唱將的助燃劑,隻要唱功夠好,高音夠炸裂,有一兩首耳熟能詳的代表作,保準一飛衝天。
一線藝人的吸金能力非常之強,尤其是這些不溫不火的歌手,跟公司簽的分成比例都很低,但凡起來一個,公司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說到唱功,沈亦澤第一個想到就是江怡寧。
在他聽過現場的女歌手之中,還沒有誰的唱功可以跟江歌後一較高低,她現在又是國際巨星,頂流中的頂流,要是能把她誆上節目,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
沈亦澤聯係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家中躺屍。
自從17年封後之後,她就沒再這麼奔波過,31歲的人了,她感覺自己的體力和精力已遠遠不如十年前,當初整宿不睡覺,第二天還能上台活蹦亂跳,現在稍微折騰一下就累得不行。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望著玻璃櫃中的金色留聲機獎杯,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終於可以休息一陣了。
她準備出去飆幾圈車,解解壓,剛拿上車鑰匙,就接到了沈亦澤的電話。
“綜藝?”
她上一次參加綜藝還是去年的第一季《奇葩說》,去劃了兩期水,還挺輕鬆的。
彆的綜藝她就沒再接了,一是沒時間,二是沒必要。
現下最火的幾檔綜藝都是自家公司出品的,她要上也是上自家的綜藝,何必去湊友台的熱鬨。
“什麼綜藝?”
“唱歌類的,你的長項。”
“類似於《好聲音》那種?”
“不不,這個是純粹的唱歌節目,每期唱一首歌就行。”
沈亦澤知道江怡寧不想上節目當導師。
“每期唱一首歌就行?真這麼輕鬆?”
“當然了,我能坑你嗎?”
“什麼時候錄?”
“下個月。”
“行,你跟小薇說一聲。”
“好嘞!”
得到江歌後的首肯,沈亦澤立即聯係朱薇,把這事敲定。
江怡寧哼著小曲出門,唱歌對她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可打死她都想不到,這竟是一檔成名歌手之間的競技節目。
餘笙在月底發行了她個人原創的第三張專輯,相當高質量的一張專輯,銷量同樣驚人。她是全公司唯一一個完全不依賴沈亦澤的歌手,不僅如此,她還可以輸出,公司許多藝人的單曲都是出自她手。
餘笙也有段時間沒在綜藝上露臉了,第二季的《好聲音》沈亦澤打算讓她擔任其中一位導師。
轉眼進入五月,楊九安抵達本次實地考察的最後一站——嘉魚縣。
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她聯係上她的大學同學,鹹寧電視台的編導陳玲,替她摸清了情況。
楊九安打算拍攝當地的職業挖藕人,可到了現場才發現,陳玲告訴她的那兩個湖又小又不漂亮,根本拍不出她想要的效果。
幾經輾轉,團隊打聽到一個私人的湖,每年九、十月,都會有三百人一起下湖挖藕,於是臨時換了拍攝地點。
晚上跟沈老師視頻,楊九安便把這事分享給他。
其實類似的事不勝枚舉,無論是從書上還是從網上查到的資料,都無法確保其真實性,有時循著蹤跡跑到窮荒僻壤,卻發現當地查無此人。
不過,想找到的人雖然有可能找不到,特色的食材或美食總不會出錯,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團隊就隨機應變,在周邊尋找合適的人選。
楊九安一本正經地說:“這可不簡單,因為要上鏡,所以必須挑眼睛有光的、有神的,一看戲就不錯。”
沈亦澤笑著調侃:“你們拍紀錄片還要挑演員?”
“那當然了,紀錄片是一種藝術的表達形式,既然是藝術,就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真實。事實上,擺拍是紀錄片的慣用手法,因為在跟拍的過程中,攝影師沒辦法將每一個瞬間都清晰無誤地記錄下來。
漏拍、虛焦、角度不好、耗時過長……這些都是拍攝過程中常見的問題,在預算和製作周期有限的情況下,重新擺拍一遍無疑是最有效的方式,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也一定是最好的。
對於紀錄片來說,隻要這件事是真實發生過的,隻要這個事件是受訪者親身經曆的,就是真實的,我們的一切工作服務於拍攝這件事。
也不隻是我們這樣做,我在bbc實習的時候,bbc拍大草原,草都是在燈光室裡拍的,nhk(日本放送協會)拍大鯊魚,那鯊魚都是水缸裡養的……”
安安小課堂再次開啟,每當說到和她本職工作相關的話題,這丫頭就跟嚼了炫邁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沈亦澤靜靜傾聽,安丫頭對紀錄片對攝影的熱愛正如他對音樂的熱愛,所以他很能理解,也很支持,儘管長期的出差有時會使他的需求得不到滿足,但每次她回來,那種克製之後儘情釋放的感覺也很暢快。
她快回來了。
一念及此,他就有點蠢蠢欲動。
楊九安感慨:“上周我們去了內蒙,本來定下的素材是烤全羊,結果到了當地,人家說他們那裡最好吃的羊是水煮羊,叫手把肉,隻需要把一頭羊放到清水裡煮,加一點鹽就好了。
調研了才知道,篝火烤全羊是我們漢族人自己演繹的,當地的蒙古族人根本不這麼吃羊,烤全羊隻在旅遊景點有。
這次的實地考察真的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隻有當你真正去過田野,你才會發現,很多我們習以為常的概念都是被演繹出來的。”
沈亦澤說:“聽你說完,我都想跟你一起去實地考察了。”
楊九安微微噘嘴,小臉上寫滿遺憾:“你要能來就好了,我們路過了好多好漂亮的地方,每次拍照的時候我都會想,要是你在就好了。”
安安的真情流露令他既感動又心疼,他認真地說:“等你拍完這部紀錄片,我保證,我一定給自己放個長假,陪你全國各地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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