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菱,是船長救回來的孤兒——她是這麼說的,畢竟我沒有原本的記憶。
船長是個滿臉猴子的老巫婆,凶神惡煞的說話也很不客氣,我很害怕她。
船上除了船長一共有五個人:我,一個大姐姐帶著她妹妹;還有一個瘋子,整天喊著他要回家;最後一個,是個很陰沉的人,叫梟逸。
聽說他是船長雇過來的雇傭兵。
他全副武裝隻剩下眼睛,總是站在角落,也不參與我們的對話,還總是看我,看得我心裡發毛。
我們本來應該繼續航行的,可是現在卻卡在了一處水很淺的溝壑裡麵,已經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我們不僅要麵對水下的僵屍魚,還要麵對沿著淺灘四麵八方過來的喪屍。
說實話我很害怕,每天都睡不好覺,喪屍在不停拍打船艙玻璃,尖銳的指甲發出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摩擦聲,還會吼叫。
甚至有一次,喪屍突破了玻璃,從那扇窗戶蜂擁而入,很快如同蜂群在甲板上蔓延開來。
………………
梟逸找到江菱的時候,就發現她身高矮了一截,正瞪著大眼睛也看著自己。
過了半天,才怯生生開口:“叔叔,船長讓我來收你的武器……”
叔叔?
梟逸臉黑了,開口:“你今年幾歲?”
江菱眨了眨眼睛:“十五歲了。”
完蛋。梟逸一拍腦門兒。
“叔叔,武器……”江菱怯生生攤開手。
老巫婆讓她來收男人的武器,還說要是收不回來就不給江菱吃飯。
“你去告訴船長,武器不可能給她。”梟逸一口回絕。
開玩笑,武器都交了,和舉手投降有什麼區彆?
男人人高馬大,再加上凶惡的眼神,莫名就讓江菱縮了縮腦袋。
“可是……”江菱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梟逸不善的眼神,嚇得都快哭了,最後還是躊躇了一會兒一溜煙跑了。
梟逸見她走,有些發愁地坐在床上。
天生就是帶娃的命……
不過,江菱原來這麼膽小?他怎麼沒看出來。
梟逸彆好槍藏好子彈和匕首,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步一步觀察周圍情況。
他的右手放在腰間的槍上,一有不對勁他就會立刻掏槍。
看上去像個甲板下麵的餐廳。夾板是木頭的,踩起來咯吱作響;一排排桌子倒是挺整齊,四周的玻璃暫時沒有損壞的跡象。
靠近右側角落有一把梯子,看來這就是上甲板的通道了。
旁邊有幾扇門,從他剛才的房間來看,這幾間房八成都是客房。
一共五個,至少五人。
梟逸手中的格洛克18連發手槍已經悄悄上了膛。
太安靜了,連根毛都沒看到。
“不是讓你去收他的武器,你自己跑回來乾什麼?在我這兒白吃白喝這麼長時間,這種事情都做不到,簡直是廢物!”
尖銳的聲音一響,隨即傳來下樓梯的腳步聲。
梟逸眼神一動,敏捷地一個閃身躲在樓梯後麵。
咒罵聲,哭聲。
甲板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