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陳保國反應過來,鬼道(江菱)手指一勾,他就感覺背包一輕——
打開一看,包還在,東西都沒了。
“我暫時替你收起來了。”
不止如此,吳元哀手裡的桃木劍,右手手腕的菩提手串也都不翼而飛。
他瞪大眼睛看著鬼道,就見他嘴角一勾,手裡墨色流動,逐漸凝成了和他們攜帶的武器外觀一模一樣的東西。
水化萬物。
不僅如此,鬼道還很好心腸地在凝聚出來的物件上附加了黑印和畢月烏追蹤,保證他們一碰就能在鬼門關轉個圈。
白景悅聽到聲音回過頭,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微笑,揮了揮手讓其他人停下“早這樣不就完了?整得大家都不高興。”
說完,她在神色各異的人圍觀中收走了幾個人的武器。
鬼道交出去的,是天工閣贈送的那柄長槍。也幸虧他有所儲備,不然飲墨一經彆人的手化成水了怎麼辦。
這事暫時平息,白景悅心情很好地推了老婦人一把“老太太,給他們幾個找個房間住啊。”
老太太此刻已經冷靜下來,黑著臉沉默,不說話。
半晌,她才轉向吳元哀,態度卻明顯冷淡了“跟我來吧。”
吳元哀沉默。
……
天色漸暗,昏黃的燈光讓木門染上了一層不正常的光暈。
屋內不大,也就能放下一張桌子一個炕,隔間又是最古老的燒火做飯的壁爐,連電燈都沒有,就靠著桌子正中央沒燒完的半截蠟燭。
十分擁擠。
窗戶搖搖欲墜,房間內部和外界就隔著一扇薄薄的木門,風的響聲都能在夜晚被無限放大。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錢聞櫻氣急,踢了一腳屋外的水缸,帶著哭腔說道“就這麼個屋子,還沒我家廁所的十分之一大,能住人嗎!”
“不想住沒人逼你住。”
吳元哀剛受了一肚子氣,說話自然就衝了點兒,在他看來賺錢是小事,惹他不高興他照樣懟
“條件就是這麼個條件,就這都差點要露宿街頭了。”
錢聞櫻咬了咬嘴唇。
水缸裡隻有半桶水,散發著青苔腐爛的味道。
台階是用剩下的磚塊兒墊起來的,全是泥還有半邊碎裂,長滿了雜草。
茅房在很遠的地方,飄來的一陣陣惡心的氣味,濃重的夜色讓錢聞櫻充滿了恐懼。
蠅蟲在飛,嗡嗡作響,在她耳邊擾動著她不安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