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臣拜服。”
李邦華起身長拜,他這次是徹底服了。
沒來京城之前,他以為的崇禎皇帝,肯定是個急躁冒進的主。
什麼畢其功於一役,明年就能滅了建奴。
想著一天乾一年的事情,一年乾了一輩子的事情。
那這樣大明就危險了。
沒想到實際上的少年天子,對大明和建奴的實力認知這麼清楚。
他不用人參謀,自己就製定了一個烏龜流打法,比自己這個五十多歲的人想的打法還要保守。
大明有這樣的英主,隻要崇禎不出事,大明北境無憂矣。
“李愛卿快快請起,何須如此大禮。
趕緊坐下,為了維持這條防線固若金湯。
咱們還是說回怎麼賺錢吧。
以前的好方法必須保留。
朕必須向萬曆皇爺爺看齊,什麼礦監稅吏,什麼織造皇店,都要恢複外派。
至於外派的是太監還是錦衣衛,朕再斟酌一下。
外派太監真是一把雙刃劍,朕要是冀望每個太監都是忠誠清廉的。
那朕還不如指望外麵的貓兒,不會偷腥呢。
看來還是要製定製度規範的。”
“加大收取商稅,刻不容緩。
朝廷的部分官員抵製商稅,那朕就派內廷的人馬去收稅。
萬曆皇爺爺不是給朕做榜樣了嗎?
朕要比皇爺爺做得更好,更有持續性,更能良性循環,還要占據輿論高地,讓老百姓也跟著受益。
三十稅一,那是老祖宗規定的。
但老祖宗也不能預料到現在商品經濟那麼發達,農業生產那麼凋敝,土地兼並那麼嚴重。
所以商稅必須收,還要重收,朝廷的那些官員不願意這樣做。
朕就要仰仗你們來給朕辦這件事。
咱這些人不管外麵的大臣怎麼想。
咱們自己的眼光不要局限在田稅人頭稅,這些普通稅上。
這些田稅,稅收對象都是苦哈哈的農民。
現在大明這麼多天災,根本就不好收,還容易激起民變。”
……
“朕剛聽說陝西渭南那邊,一個叫張鬥耀的澄縣縣令,強征夏糧,初衷是好的,都是為了朝廷的國庫收入。
可是碰到一個頭硬的王二,被一刀捅了,那就不好了。
這張鬥耀死了算白死,賠了一個澄縣不說,朕還要撫恤他的家人。
那王二跑到陝北大山裡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著。
朕的孫白穀這時候就是去了,也是沒招啊。
不過剿滅王二,對於朕的白穀來說,那是輕而易舉早晚的事。
王二民變,這導致澄縣一縣的夏糧收入都沒了,縣衙府庫也雞毛不剩。
朕看這個縣秋糧也沒指望了,縣裡的百姓還要指著朕的白穀,給他們一條活路。
這就是張鬥耀這家夥,不懂得審時度勢的道理。
明明百姓們都沒飯吃,啃樹皮吃泥土了。
你還顛顛的跑去催糧,不捶你捶誰?
倪愛卿,你記一下,朕對陝西稅收的一點指導意見,一會分發給戶部。”
倪元璐聽到崇禎點自己的名字了,趕忙答應一聲,開始提筆記錄。
“諭戶部尚書畢自嚴,陝西一地曆年多災多難,民眾苦不堪言,朕心甚憂。
戶部要充分發揮本部門的主觀能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