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在這緊要時刻,還要分出一千官兵與你。
就是這筆錢款重之又重,不容有失。
漢複,此行拜托了。”
賈漢複心中了然,知道東主上次要錢的折子,皇帝給批了。
而且這筆銀子還批了不少,由不得東主不慎重,親自派他,帶一千人馬去山西地界。
隻是朝廷批下的銀子,不是應該從京城走驛道,一路暢通送到西安府。
為什麼要讓巡撫衙門,派人過黃河去那風陵渡接收?
隻是這樣的問題,賈漢複並不會問。
東主孫傳庭不解釋,就是不需要他知道。
隻是賈漢複心中有對陝西亂局已起的困惑,在孫傳庭麵前不吐不快。
“東翁,學生此去帶上一千兵馬,肯定是不辱使命。
隻是學生擔心陝北陝中,已經是亂象紛紛,各地府縣皆是告急。
東翁不急著去征討,這些亂臣賊子嗎?”
孫傳庭淡淡一笑。
“漢複啊,稍安勿躁。
隻要漢中陝南一帶穩定,陝北陝中再亂也是能控製的。
這些賊人看似紛紛擾擾,窮凶極惡者一個個粉墨登場,張牙舞爪,荼毒生靈。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在外人看來,這麼多流寇一擁而上,處處烽火。
本官作為陝西巡撫,肯定是應接不暇,顧此失彼,最後就是束手無策。
讓陝西的局勢,糜爛不可收拾。
可本官偏偏不是,如外人這樣想的。
一個個賊寇,看似聲勢驚人,恨不得上萬上十萬的規模,更恨不得請來天兵天將過來助陣。
可說到底不過是,一群沒有精良武器,缺乏訓練陣型的農夫。
一個個張大王、李破天、滿天星的,諢號起得挺嚇人。
其實官軍有一百人的精銳過去,立刻就化作鳥獸散,半點用也是沒有。
本官倒是覺得前些日子,剿滅的王二還是有點能耐的。
可惜出頭的早,被本官砍了頭送去京城。”
“東主莫要輕敵,這些流寇中還是有一兩個不一樣,很能打的。”
說著話,兩個人早已經起身,來到了前院。
這裡的一間房子裡,赫然擺放著一張沙盤。
和養心殿軍機處裡麵的沙盤,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崇禎皇帝賞賜給他的孫白穀的。
這沙盤是陝西及其周邊地區的沙盤,正好覆蓋了四撫五鎮的地區。
賈漢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說道。
“東主,交割餉銀的事情。
是不是需要讓三邊總督武之望大人,知道這件事情?”
孫傳庭已經來到了沙盤前,聽了賈漢複的話,略微一沉吟,搖搖頭說道。
“不用了,聖上的親筆信本來就是給本官一人的。
若是聖上想讓武之望大人知道,他那邊應該也會過去信使的。
不過看著本官這邊的親筆信,想來聖上是想讓本官支配這筆銀子。”
見孫傳庭這樣說,賈漢複便沒有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