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平穩了呼吸,“春苗,孩子沒了。你……”
牛春苗聽到這個消息有些狂躁了,她並沒有等著沈近真說完。
“沒有,怎麼會沒有?我一直很小心。怎麼會沒有?我,我該怎麼辦?怎麼給老孔交代?”牛春苗從開始的歇斯底裡到後來的萎靡不振,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魏若來看見牛春苗展現出從未有過的脆弱的時候,心裡像被動物的利爪狠狠劃過,疼痛不已,那一刻他體會到沈圖南的心情,在他心裡牛春苗就是他的妹妹,儘管春苗一直護在他身前。
“春苗,想哭就哭出來吧!”魏若來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牛春苗的眼淚噴湧而出,手緊緊的攥著被角,喃喃的說“孩子,老孔。”
這絕望無助的聲音刺穿了魏若來和沈近真的心。
沈近真抱著牛春苗,感受著刺骨的悲傷。
“若來哥,若來哥。”元寶跑進病房,氣喘籲籲。
“元寶,怎麼了?”魏若來擔心孔令崢那邊出事,就拉著元寶往病房外走。
到了病房外,“醫生現在在搶救老孔。”元寶滿臉焦急。
魏若來拉著元寶就往孔令崢的病房走去。“在手術室。”元寶說。魏若來和元寶趕往手術室。
有人在手術室外踱步,是陳昊文。
“怎麼樣了?”魏若來問道。
“不知道,剛推進去,顧書記回去處理後續的事。讓你在這時刻關注老孔病情。我也要回去工作了。”陳昊文說完就帶著人離開了。
魏若來和元寶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凳上,等著。
牛春苗這邊看著魏若來被叫走,立馬就想到可能是老孔那有變化,掙紮著下床,沈近真扶著她,一起去找孔令崢。
兩人看見了手術室外的魏若來和元寶,走了過去。牛春苗額頭已經滲出密密的汗珠,步履維艱的挪動著。
“春苗,快坐。”魏若來看見牛春苗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手術室,快步上前從沈近真手中接過她,把她扶到長凳前坐下。
“老孔怎麼樣了?”魏若來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沈近真覺得到了醫院後,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漫長,如此煎熬,她靠在醫院的牆壁上,閉上了眼睛。
沈近真耳邊忽然傳來溫柔的聲音,“近真,你沒事吧!現在這樣,我沒辦法兼顧你。”魏若來看著沈近真疲憊的樣子,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說。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照顧好春苗。”沈近真用極其穩定的語氣說著。
魏若來心有歉疚,他用手包著沈近真的手,沈近真也回握了他的手以示回應,讓他安心。
醫生終於從手術室出來了。魏若來上前詢問情況。
“病人脫離危險了,目前生命體征趨於平穩,不得不說病人求生的意誌很頑強。看來是血止住後,傷口並沒有進一步惡化,也沒有造成大麵積傷口感染。也有可能是因為及時手術並進行輸血,現在病人已經出現好轉的跡象。”醫生解釋著孔令崢的病情轉危為安的緣由。
聽到此魏若來的心安了一半,另一半,隻能日後再說。
“你們等一會兒把病人送回病房,這期間病人還需要家屬儘心的照顧。”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孔令崢就被推了出來。牛春苗撲上前去,淚眼婆娑,“老孔。”趴在孔令崢身上哭了起來。
“春苗,我們先推老孔回病房。”沈近真扶起牛春苗,牛春苗癱軟在沈近真懷裡。
“春苗,沒事了,沒事了。”沈近真抱著牛春苗安慰道。
孔令崢還沒有醒來,牛春苗此刻有些著急。
魏若來去問了醫生,醫生說由於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需要休息。之後會清醒的,不必過分擔憂。
剛回到病房,就發現孔令崢醒了。牛春苗正在和老孔說話。
“老孔,你嚇死我了。”牛春苗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孔令崢的手臂上。
“彆,彆哭了,春苗,我沒事了。”孔令崢虛弱的說。
牛春苗還是抑製不住的流淚。
“老孔,感覺怎麼樣?”魏若來走上前問道。
“就是沒勁,傷口有些疼,其他沒什麼。若來,讓你費心了。”孔令崢勉強的笑了笑。
“那你好好休息。”魏若來說。
沈近真看到孔令崢暫無大礙,就坐在門口的凳子上靠著牆閉目養神,她實在是過於疲累。
魏若來看沈近真不在病房,就急忙出去尋找,看見了疲憊不堪的沈近真。沈近真此刻用手護著腹部,閉目休息。
魏若來心疼不已,將沈近真抱在懷裡,讓她靠著自己的肩休息。
“近真,睡會兒吧!”沈近真再次跌入這個溫暖的懷抱,剛剛經曆了生離死彆的她,一時竟有些貪戀這樣的溫暖,像個小貓一樣往魏若來懷裡蹭了蹭。
魏若來的下巴輕抵著沈近真的頭頂,也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滿足,在不知未來會怎樣的今天,他能做的唯有把握當下。而懷裡的人就是他此刻心裡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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