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了一聲,未作他想,亦縱身躍下!
趙洛俞,不可以,不可以再次丟下我一個人,我現在真的隻有一個人了……
在墜落之中,我不知道撞了幾次樹冠,隻是頭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是清晨的鳥鳴將我喚醒的,我倒在一條清澈的小溪之中。
那溪水可真清啊,能看見水底,亦能看見水中的遊魚。
我坐起來的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身在何方。
我足足坐了能有小半個時辰,意識和知覺才漸漸地恢複過來。
最先想到的,是春喜,我抱著自己肩膀痛哭起來,哭了良久,我又開始喊周望軒的名字。
我從清晨喊到了正午,渴了便喝一點溪水,可是什麼發現都沒有。
他也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會去哪裡呢?
難道被這小溪衝走了嗎?
可是那小溪流水並不湍急,根本是無法衝走一個人的。
我繼續尋找,一直找到了下午,太陽向西邊落去,還是沒有人回應我。
此時我方抬頭,看見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樹木橫生在岩石峭壁之間,也正是因為有哪些樹木,我才得到了緩衝,才沒有直接摔死。
或許,周望軒是掛在了哪顆樹上,也說不定!
我仰著頭,又喊了幾聲,仍舊是沒有人回答我。
我不免有些絕望,就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了有人在喊,“媛媛……”
“我在!我在!”我大聲地回應著!然後開始仔細地聽,辨彆聲音的方向。
在西麵!
我聽準了聲音的位置,便朝著走了過去。
我雖然沒有受很重的傷,但是也摔得不輕,不知道胳膊腿兒有多少的皮肉骨頭摔得需要休養,現在渾身酸疼。
我來不及管自己疼還是不疼,隻得儘量快速地一瘸一拐地朝著西麵的林子裡走去。
一邊走,我一邊“阿軒——阿軒——”地喊著。
他也在給我回應,很快,我就看見周望軒倒在一顆樹下。
他閉著眼睛,我上前去喚他的名字,可是他還是閉著眼睛,隻是嘴巴裡嘟囔著我的名字,我拉著他的手又喚了兩聲,他才安穩了下來。
我摸了摸他的頭,有些熱,像是發燒了。
他渾身的衣服都是血跡,此刻也不知道是哪裡受了傷,我便慌手慌腳地給周望軒檢查了一遍傷勢。
他的背後有三刀,都是翻開的口子,我看著眼淚吧嗒吧嗒地不住地掉,撕了衣服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然後將他平躺著放在了地上,從他的衣服裡拿了火石出來,生了火,給他取暖。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我坐在周望軒的身邊,一邊看著他,一邊流淚,嘴巴裡嘟囔著“阿軒……你快點醒過來……我現在,隻有你了……”
夜風蕭蕭,我拉著周望軒的手,他真的不能再出事了!真的不可以了!
“阿軒……阿軒……”我哽咽著,喃喃著……
“誰是阿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