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不知,王若弦便笑了笑,“賢王府邸我去過一次,便是如此了。”
我微微吃驚,眼睛掃了一眼江辰薇,見她是跟我同樣的表情,便想她也是不知的。
我笑了笑,未言其他。
王若弦見我不語,又見了我身後的江辰薇便也沒有再深說下去。
一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也就到了元和殿。
皇帝和諸位嬪妃尚未到,大臣們已經來了不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
我一入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便紛紛地朝著我看了過來。
我淡淡一笑,由太監引著同趙洛俞一起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趙洛俞麵色不怎麼好看,陰惻惻的,像是誰欠了他無數的銀錢一般。
我隻看了趙洛俞一眼,便沒有再看第二眼了。
不知道他麵色難看是不是因為我跟他說那些話的原因。
我剛坐下,便有人來了,正是齊燕兒的弟弟齊善。
齊善素來同趙洛俞交好,他到近前先是同趙洛俞親切地打了招呼,隨後又對著我道“許久不見了,江側妃。”
我笑了笑,“三公子,許久不見了。”
“姐姐信中還常常問及你,這下我回她信可以告訴她放心了。”齊善說話風流,身上頗有一種瀟灑之姿。
“不知齊姐姐何日能歸來?”我問道。
我與齊燕兒自從分彆之後再未見過,這幾年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倒是頗為想念了。
問齊善的話也是出自真心,故而倒是十分迫切想知道齊善的回答。
齊善麵容微微露出愁容,道“姐姐與父親都在邊疆,怕是一時回不來了。待邊疆穩定,方可歸啊!”
如此便是沒有個期限了。
我心中不免悵然。
許是因為我如今身份與從前不同,來向我問候的人倒是一個接著一個,片刻的工夫,我周圍便是圍滿了人了。
他一言,她一語的,倒是把我問的不知道先回答誰的問題好了。
幸好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伴隨著一聲“皇帝駕到——”眾人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帝被皇後攙扶著坐到了龍椅上,他的麵色十分不好,整張臉都是微微發青的,整個人也是無精打采,像是久病未愈一般。與當年那個眼神如鷹一般的淩厲的皇帝判若兩人。
而皇帝身邊的這位皇後十分的年輕,從前的妃嬪之中我並未見過此人,想來是皇帝後來選入宮中的。
當年的皇後沈明珠已經成了過去,舊人去,新人來,皇帝的身邊從來不乏美人。
我見皇帝的樣子,看來當初樂仁公主的話也未必就是真的,皇帝這是真的病重了。
眾人對著皇帝叩拜施禮,山呼萬歲,皇帝隻是無力地擺了擺手,一旁的總管劉公公便高聲道“免禮——”
眾人這才紛紛站起身來。
皇帝在人群之中掃視著,最後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便連忙領著周萍香出列對著皇帝叩頭施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眯著眼睛,聲音有些虛弱地說道“大周皇帝的國書朕已經看了,朕歡迎永平公主的到來,也很開心你能回家。”
這句話說完,皇帝便開始喘氣,就好像這一句話就耗費了他幾乎全身的力氣一般。
皇後一邊給皇帝順氣,一邊說道“永平公主,一旁坐下吧。”
我帶著周萍香站起了身,在一旁落座。
剛剛坐下,龍椅之上的皇帝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眼瞧著皇帝咳得身子都躬了起來,咳嗽的聲音就好像是一聲聲悶雷一般。
“太醫!太醫!”皇後大喊了兩聲。
早有太醫衝了上去給皇帝號脈。
隨後皇帝便被人攙扶著去了後殿。
我轉頭看見趙洛俞的神色也十分地緊張。
皇後臨行前開口道“一切交由賢王處理吧!”
見趙洛俞神色焦急,我不假思索地說了一句“不去看看嗎?”
趙洛俞眼神複雜,他輕輕地搖頭,“是看不到的。”
這話說的奇怪,怎麼會看不到呢?
皇帝生病,兒子們探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何意?”我不免問道。
此時,趙洛鐸已經走到了眾人前,笑著道“諸位,父皇這是老|毛病又犯了,諸位不必擔心,隻消半個時辰就可無事了,諸位先坐下吃酒賞歌舞吧!”
趙洛鐸的目光也向我看了過來,對著我笑道“永平公主,今日乃是為永平公主接風,這第一支歌舞便是本王請大周的舞姬來跳,永平公主也快坐下欣賞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