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悅文的眼神很堅定,覺得這孩子未免人小鬼大,,笑著道“是啊,悅文說的很對呢!”
映池笑嘻嘻地看著我,“娘親,你來看,那荷花下麵的魚兒都是成對成對的!”
說著映池就拉著我手,往池邊走,邊走邊認真地小聲地說道“娘親再這般下去,便是人不如魚了!”
我被自家孩子給噎得說不出話來,由著他指著成對的魚兒給我看,末了還指了指一條單獨的不合群的魚,“娘親,你便是像那一條!”
“哪一條?”我咬牙揪了揪映池的小耳朵,映池一晃腦袋,從我的手中逃脫,跑到白若的邊上,大喊道“先生!我娘親要打我!你快救救我吧!”
行宮的日子很舒坦,每日我便是同周萍香一起帶著孩子們玩,帶著孩子們在花園中逛,偶爾會碰見周瓏的妃子們。
妃子們三三兩兩地,見了我便都施禮,一口一個皇姐的叫著,倒是親切。
幾日之後,我發現我和周萍香總是能碰見一個叫錢美人的妃子。
這個錢美人總是會時不時地便同我跟周萍香來一個‘偶遇’。
開始的兩次,我真的是以為她就是跟我們偶遇,但是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之後,我便知道這位錢美人就是在循著我跟周萍香的蹤跡在堵著我們兩個。
周萍香不解“你說,她是有什麼想法?怎麼總是想著跟你我說話呢?”
我搖頭,“不知啊!你從前可認得她?”
“我哪裡認得啊?”周萍香搖頭。
我也覺得十分的奇怪。
直到有一天,我跟周萍香又碰見了這位錢美人,她也沒有同我們兩個說太多,便轉身離去了。
這個時候,陳允南和白若就帶著三個孩子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邊走邊玩。
我回頭去看映池,正巧也就看見了錢美人從白若的身旁走過,不經意間一塊手帕就落在白若的腳邊。
白若眼瞧著手帕落在了他的身旁,非但是沒有撿起來,反倒是一腳踩了上去。好端端一塊白淨淨的手帕就這樣被踩上了一隻大腳印。
映池彎下腰,“先生,你踩著東西了!”他倒是將那已經被踩了一隻大腳印的手帕給拿了出來,隨後轉身就去追那錢美人了。
我離得有些遠了,就聽不清映池跟那錢美人說了什麼。
不過我瞧著那錢美人是掩著麵匆匆離去,十分尷尬的樣子。
映池撓著頭,一臉不解地看了看白若,白若則是笑了笑,對著映池點頭,很是讚揚映池的做法一般。
我跟周萍香對視了一眼,周萍香眉毛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又閉上了嘴巴。
這天,周瓏在行宮擺設了宴會,由他的皇後辦的。
我跟周萍香兩個人領著三個孩子坐著,正吃得開心。
尤其是小儀容,她的胃口近來特彆好,手裡握著一塊排骨啃得十分香,周萍香給小儀容擦著嘴,麵上是又愁又笑,小聲對著我說道“你說我要不要管管她?”
“孩子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管什麼?”我表示不讚同。
“陛下——廣瀟王和王妃到了。”王徊的稟報之聲,我聽了個真切。
自從當年助周瓏奪得皇位之後,我便再未見廣瀟王和廣瀟王妃了。
後來我也命人去探查了廣瀟王妃,生怕她真的遭受廣瀟王的毒打。但是並沒有。
廣瀟王在那次吐血之後,整個人就癱了,嘴巴也歪了,眼睛也斜了,整日裡還流著口水,兩隻手,一直是比劃著八,另一隻手則是比劃著六。
按著太醫的說法便是,“治不好了,但是活到七十八十的沒問題……”
我瞧著廣瀟王被廣瀟王妃扶著走了進來。
廣瀟王一步一步地挪動著,嘴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廣瀟王妃便扶著他對著周瓏施禮,隨後說道“陛下,王爺在向你請安呢!”
周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親自攙扶著廣瀟王落座,隨後關切道“六哥,這行宮住著可慣啊?”
廣瀟王‘啊啊’地喊著,我也聽不明白他要說什麼,口水便又從廣瀟王的嘴巴裡流了出來,都流到了周瓏的手上。
廣瀟王妃連忙替廣瀟王擦拭,說道“陛下,一切都好,多謝陛下體恤,特意讓我們夫婦也來這行宮避暑。”
說著,廣瀟王妃就看見了我,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寒意,隨後便看向了彆處。
我心道,這眼神,莫不是嫉恨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