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舟轉換語言,用漢語對侯誌榮問道。
侯誌榮一聽是漢語,就知道林尚舟打算跟自己打開天窗說亮話,於是點點頭道:“嗯,我想宰相先生您應該不會違背您當初的諾言吧?”
早就在內心做好準備的林尚舟裝出為難的樣子,對侯誌榮說:“啊…侯教授,現在情況是這樣的。”
聽到林尚舟用這種語氣講這種話,他的心中就湧出一股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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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對林尚舟產生不滿,在德國的這半年多裡他也了解了一下林尚舟的經曆,在了解他的經曆後,侯誌榮的內心就做好了宰相違背諾言的準備。
畢竟一個從小生活在德國,還走上德國政壇的人,他那“中國人”的身份就隻是一種籠絡人心的工具,你能指望一個德國人把遙遠的祖籍國家利益看的很重嗎?不可能的好吧。
讓他自己來說,林尚舟對他已經夠好了,沒有限製他的生活,也沒有奇怪的人盯著他,他在威廉皇帝學會裡的研究也非常之順利。
本應該產生的怒氣,在此刻轉變為了濃濃的失落。
“我呢,準備再開一個化工企業。”
林尚舟一邊說,一邊接過筆記本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然後我想聘請您在我這個化工企業裡擔任工程師,然後我計劃讓這家企業也去東亞那邊發展業務,到時候您願意留在德國就留在德國,想回國也可以,隻不過需要接受我們的保護。”
這話把侯誌榮給說愣住了,他原以為林尚舟會用各種借口不讓他回國,結果他說要聘請自己當他的工程師?
看著疑惑的侯誌榮,林尚舟對他解釋道:“原因是這樣的。”
“我想侯教授您是知道您的研究成果對於化工業對於世界來講有多麼的意義重大,它所能產生的利益也是巨大的。”
“當您的新式製堿法的消息被公開後,了解到其優點的世界各國都會趨之若鶩想要得到它,您在德國,有我為您撐腰,那包括德國化工企業在內的世界其他化工企業即使想做些什麼,他們也無法得到這一新式製堿法。”
“可是您回國後就不一樣了,德國在東亞雖然也有勢力,可並不是隻手遮天,在絕對的利益麵前我有理由相信日本等國家會聯合在一起用不正當手段要求您公開您的製堿法。”
“這樣一來,不管是德國還是中國都會失去在這一領域的優勢,不能再靠此獲利,我想您應該是不希望這種事發生的吧?”
林尚舟真誠的對侯誌榮問道,侯誌榮沒有立刻表態,而是陷入了思考。
十幾秒後,他點了點頭。
確實有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
“所以我才要聘請您為我的工程師,這樣一來您即使回國,我也能要求德屬東亞派人保護您避免您受一些小人不正當手段的侵害,同時我也可以給吳佩孚和孫傳芳各拍一封電報,讓他們也派人保護您。”
“這樣一來您既可以回國造福百姓,也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中德利益,我也不要求您解除您原來任職公司的職位,我不在意這件事。”
“您意下如何呢?侯教授?”
林尚舟對侯誌榮問道,他自認為自己已經給了侯誌榮足夠的尊重,在他這一邊他覺得自己做的夠好了,接下來就看侯誌榮會怎麼想了。
至於侯誌榮所任職的那家企業,林尚舟認為對方不會要求侯誌榮拒絕他的邀請。
這一次,侯誌榮沒有思考太久,不過一秒的時間就對林尚舟點頭道:“那就照宰相先生您所說的方案吧,我同意接受您的聘請。”
在他看來,林尚舟所提出的方案已經是目前對雙方來講最完美的解決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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