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涼的秋風吹過,吹落了塞爾維亞某處以堅硬石料鑄造而成的城堡之外樹木的樹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座山穀蒙上了一層金黃,而在這金黃之下卻有著一股令人稍微有些難過的肅殺之感。
不過,若是與這座城堡相比,秋季的肅殺陰冷算不過什麼。
厚實的牆壁上隻能看到分布著極小同時也有著鐵製欄杆的長方形窗戶,或者說稱其為透氣孔也不為過,即使是陽光從這樣的窗戶照射進室內,那也隻能為裡麵的人提供似是希望,但實際上確實宣告著其內部之人絕望未來的光明。
而在城堡的下方,唯一的一個入口處把守著嚴密的衛兵,每一人都全副武裝,除了這些普通衛兵外,城堡四周還飛行著例行巡邏的魔力部隊,他們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眸環視著下方,搜尋著可疑的蹤跡。
這一切都說明著這個城堡的用處,塞爾維亞關押極重要犯人的監獄。
在城堡厚實的城牆內部,僅做了最為基礎的現代化,讓電力能夠通過燈泡發出昏黃燈光照亮室內,讓牢獄內的獄警不至於摸黑走路的監牢內,犯下各種滔天之罪的犯人們百無聊賴的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用各種手段發泄時間。
有像自己看不爽的人用各種動作與眼神示威的,也有在監獄內認為白天的勞作不夠儘興,在監獄內通過鍛煉來發泄體力的,也有毫不避諱,通過想象讓牢房內充滿難聞石楠花味道然後在第二天外出後被其他犯人合夥針對的……
不過在這樣一群犯人當中,最多人做的事情還是閒著沒事的發呆,或是坐在搖搖欲墜的木板床上枕著能聞到一股黴味與觸感乾硬的枕頭回想著過去的事情,或是乾脆坐在地上,靠著冰冷的牆壁,思考著這樣那樣的事情來讓自己不至於在這樣的環境內發瘋。
在這裡的犯人中,有已經明白自己下半輩子都隻能在這裡度過而放棄抵抗的明白人,也有不願放棄一絲希望,想方設法越獄,心存僥幸的家夥。
然而這厚實的從數百年前就被建造在這裡的城堡牆壁即使是使用專業的開鑿設備都要花費上一段時間,而這樣一群連安迪那樣的勺子都搞不來的犯人們,在殘酷的現實麵前也不得不服軟,那些想要逃出生天的家夥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其他地方。
當然,即使他們之中有僥幸拿到能夠用來開鑿牆壁,並且僥幸沒有引起獄警注意順利的花費了人生一半的時間把牆壁鑿穿,他也隻會發現自己距離地麵的高度足夠摔死他,然後絕望的跳下去,或者絕望的接受現實。
在一間普通的,燈光照射不多的昏暗牢房內,一名蓬頭垢麵,身上穿著一身與其他犯人相比還算整潔的牢獄服的中年男人,與其他發呆的犯人一樣,躺在有些濕硬發潮的木板床上,枕著濕硬發潮的枕頭,目視著漆黑的天花板,回想著過去的事情。
男人伸出手捏了捏空氣,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懷念,嘴裡嘟囔著:“如果當時我能親手殺了斐迪南能有多好啊……”
“早知道那時候不管怎麼樣都要整一套裝備了……”
說到最後,男人略顯沮喪的歎了口氣。
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他是一名魔力部隊成員,然而不管魔力部隊成員在使用裝備後如何強勁,沒有裝備的他隻是綜合能力較強的普通人罷了。
他能掰彎比較細的鐵棍,而像牢房這樣粗厚的鐵杆子,他束手無策。
“德拉古廷·迪米特裡耶維奇。”
在寂靜與囚犯們發出的各種細小聲音中,一道毫無感情的渾厚聲音響起,百無聊賴的囚犯們瞬間被這道喊聲激起了興趣,這一層的所有犯人在瞬間就把目光轉移到了躺在床上打發時間的德拉古廷·迪米特裡耶維奇身上。
有些看熱鬨的犯人直接對獄警問道:“誒誒,是不是他要被拉去執行死刑了啦?”
此話一出,犯人們就熱鬨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什麼,討論的聲音中夾雜著辱罵獄警和那名犯人的聲音,其中也有著對名叫“德拉古廷·迪米特裡耶維奇”的犯人光輝事跡的講述。
“我們這裡的名人,上次大戰的真正挑起者終於要去死啦?要我說還不如不死呢,讓他多在這裡麵待幾年……”
毫不留情的譏諷聲讓獄警感到很是煩躁,他拿出警棍用力敲在麵前牢房的鐵杆上發出“砰砰”的聲音,接著怒斥道:“都他媽閉嘴,誰再多嘴我先把他拉出去光著腳在碎石場裡走一遭。”
獄警充滿力量的聲音讓犯人們紛紛閉上嘴巴,他們不怕獄警,但在布滿堅硬銳利小石子的地麵上走一遭不是個多麼舒服的事情。
在犯人們安靜後,獄警內心的煩躁感才漸漸消失,他看向許久不說話的,似是自己要找的犯人,略顯不耐煩的講到:“我確認一遍,德拉古廷·迪米特裡耶維奇,沒錯吧?”
這個名字的主人,德拉古廷·迪米特裡耶維奇,但凡對上次大戰有過深入了解的人都知道,這個叫德拉古廷的家夥是誰,一個策劃了刺殺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從而間接乃至是直接導致上次大戰爆發的塞爾維亞狂熱民族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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