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尚舟於哈沃克研究所中試用防彈衣的時候,遠在五百多公裡外的波鴻市,社民黨執政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工人暴動已經趨近尾聲。
在暴動發生的街道上,受傷的工人倒在地上呻吟,其他身體沒有大礙的工人被警察包圍著頹喪的坐在地上。
消防員正在用高壓水槍噴滅街道上那因為燃燒彈而殘留的火焰,醫護人員在對傷者進行救護措施,騎著高頭大馬的德國騎警在街道上巡邏,防止其他意外事情的發生,鎮壓工人的其他警察則押解著一名名失去反抗能力,情緒沮喪的工人坐上了警車,準備將他們送往警局暫時關押起來。
作為從俾斯麥時期就開始鎮壓工人的警察,德國的警察在處理工人暴動這一方麵可以說有著充足的經驗,暴動初期因為還沒準備好所以警察的狀況稍顯劣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騎警的到來改變了局勢。
不論工人們再怎麼憤怒,麵對騎警的鐵蹄他們也隻能選擇回避,暴動的隊伍被騎警和高壓水槍衝散,工人手上的武器也因為恐懼而無法再握緊,約莫一個小時後,波鴻市工人的暴動被警察成功鎮壓。
大多數記者在警察與工人衝突開始的時候就遠離了現場,避免引火上身,不過仍有一些膽大的人待在現場,在衝突的空隙中找上一名警察或者工人進行采訪,這群大膽的記者中不乏被誤傷的人,不過總的來講記者們並沒有太大傷亡。
在暴動結束後,那些回來想要采訪現場的記者回來後隻看到那些留在這裡的記者正在對警察和工人進行二次采訪。
街道兩旁的房子裡,住戶提心吊膽的看著外麵的景象,不久前外麵的聲音可是把他們給嚇了一跳,然而在一棟房子三樓的窗戶裡,一道異樣的眼神盯著下方的場景。
看著工人們的狼狽模樣,男人露出了輕蔑的目光,低聲講到:“希望他們能更多的發揮自己的價值,彆讓我們失望。”
下方的場景已經沒有什麼看頭,男人拉上了窗簾。
工會的行動迅速,在衝突進行的過程中完成了波鴻市內基層人員的更換,儘管如此,波鴻市的工人還是產生了強烈的情緒。
本身暴動這件事傳播的速度就非常之快,隱藏於德國工人群體內的德國工團成員早就知道暴動這件事,他們會對自己的同伴講這件事,煽動同伴要一呼百應,向敢於反抗的工人同誌伸出援手,所幸幾個人的隻言片語無法忽悠多數工人,工會成員也迅速稱暴動是工團暴徒與公社敵人在作祟,稍稍安撫了一下工人們。
然而這座城市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因為軍隊的入城而緊張了起來,波鴻市附近的一個師根據命令進入波鴻市內實施戒嚴政策,軍隊的出現極大的增長了工人們的緊張情緒。
工人是明事理的,他們知道警察鎮壓和軍隊戒嚴是因為有暴動發生,可這件事依舊讓工人們感到不安。
彌漫在波鴻市和魯爾區工人群體中的不安情緒直到晚上八點,戈培爾的聲音從收音機中傳來才逐漸消散。
“親愛的德國工人同誌們,今天在波鴻市發生了一件令我們感到痛心的事情,我國淳樸的工人在工團暴徒的教唆下發起了暴動,敵人已經進入到了我國的工人群體當中並做出了破壞我國穩定的活動,我們敬愛的皇帝陛下與宰相先生高度重視這件事情,為了城市的穩定,陛下下令軍隊在波鴻市內實施戒嚴,請市民們不要慌張,除了維護城市的安全,軍隊戒嚴也是為了明日宰相先生親臨波鴻做準備。”
“曾是斯特拉斯堡市一名機械廠工人的宰相先生深知工人們心中所想,所以他決定在當下這個危險時刻親自前往波鴻市與工人們接觸,親自向工人同誌們講述接下來政府的政策如何,宰相先生相信,德國的工人們是不會害他的,宰相先生相信,工人同誌們的眼睛是雪亮的,能夠揪出潛藏在工人同誌中的敵人。”
戈培爾的話相當於工人們吃了一顆定心丸,知道林尚舟會親自過來後,工人們便放心了,在安心之後,工人們的內心便是無法遏製的憤怒,對潛藏在自己身邊的敵人的憤怒,晚上九點,魯爾區的警察就收獲了不少被工人自己舉報出來的德國工團分子。
同時魯爾區的警察也收到了上麵的消息,他們要把這群工團分子給關好,後麵會有專人來審訊他們。
剩下的藏在魯爾區工人中的德國工團分子便隱匿了起來,廣播中的話語向他們說明了一件他們無比渴望的事情——林尚舟將親自前往波鴻。
在波鴻市的暗處,德國工團分子與公社的特務一起商量著要如何完成對林尚舟的刺殺。
在有些昏暗的房間裡彌漫著可怕的氛圍,圍坐在房間內桌子旁的幾人神色各異,有人眼神堅定,有人的眼神流露出幾分怯懦。
房間桌子上擺放著他們的裝備,公社在上次大戰中繳獲的德國使用的老式手槍與步槍,在那槍械的一旁甚至放了幾顆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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