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一月初,在這個世界尚未陷入混亂的時間點,南美洲南部,南大西洋南部的一座由阿根廷控製的島嶼南喬治亞島上,在這座大部分終年被冰雪覆蓋,有著數量頗多的動物,但島上除了科考站外沒有任何人煙的島嶼西部奇跡般的矗立著一個身著用於抵禦極端低溫的厚實大衣的人類。
極為厚實的外衣包裹著這個人類的身體,因為衣服過分臃腫,導致從背影上根本無法分辨他是男是女,又或者是某個來自某一個平行世界的武裝直升機。
人類身上厚實的大衣隻是看過去就能感受到它的保溫能力,可即使如此站在島嶼海岸邊的他身體依舊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內心深處的恐懼,還是單純因為冷風透過帽子吹進自己的身體讓他瑟瑟發抖。
隻有從正麵看去才能確定這名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南部沒多少人在意的小島上的人類的性彆,從這人的容貌與人中及下巴上結了厚厚冰碴的胡子來看,他無疑是一個男人。
男人的人中和下巴上有著還算濃密的胡須,他還戴著一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圓邊眼鏡,男人的容貌看起來十分的和藹可親,就像鄰居家的老爺爺一樣。
然而這名老爺爺的眼中卻是無儘的茫然,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誰?我…在哪?”
男人的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人類疑惑的聲音頃刻間就被淹沒在岸邊的濤濤海浪聲和男人身邊企鵝“呃呃啊啊”的叫聲中。
這裡沒有人解答他的疑惑,似乎也沒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
男人的麵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頭頂是烏雲密布的灰暗天空,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無處可去的男人就這樣站在原地,冷風吹得他瑟瑟發抖,但不知為何他的身體卻能堅持下去,這讓男人感到十分的神奇,他低頭看看自己被厚實衣物包裹的身體,心情奇妙的講到:“我這把老骨頭居然還能在這裡待這麼長的時間,真是神奇。”
“來到這裡之前,我在做什麼呢?”
直到現在,男人才開始回想自己過去的事情,自己記憶的最後一刻他已經記不太清了,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被什麼人襲擊了…
“叮——”
清脆的鐵器擊打石頭的聲音響起,男人的身體打了個冷顫,他很確定在這個地方隻有自己一個人,而這聲音顯然是隻有鋼鐵產物擊打石頭發出的聲音。
難道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男人感到很好奇,同時也有一絲忌憚,是忌憚而非恐懼,他聽到的聲音和自己記憶裡最後受到的襲擊似乎有點關係,但這個男人並不覺得恐懼,自己身邊除了企鵝就是企鵝,再多一個人都能讓他覺得高興,哪怕那個人會用他手上的工具擊打自己的腦袋。
“嗯?”
“我為什麼會這麼想?”
自己大腦中的想法讓男人摸不著頭腦,男人索性扭頭看去,結果他看到了自己前所未見…應該說是人類前所未見的一幕。
叮——叮——叮——
男人看到一隻企鵝正拿著一個冰鎬對著一塊裸露的石頭敲來敲去,他聽到的聲音正是這隻企鵝發出來了。
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要揉揉眼睛,但他手上手套外部的溫度顯然不怎麼適合與眼睛接觸。
他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那隻企鵝,幾秒後,那隻讓人感到新奇的企鵝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著他,於是它扭頭瞅了男人一眼,然後就沒再管他,自顧自的用冰鎬敲擊石頭。
男人想要過去看看這隻企鵝是怎麼回事兒,但不知怎麼的,他覺得企鵝的事情並不重要,相較於企鵝,站在寒風中的男人更想弄清楚自己來到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也想通過回憶搞明白自己的身份。
企鵝發出的惱人聲響幫助男人記起了一些事情,在他的記憶裡,自己受到了某人的襲擊,順著這個線索繼續向前回溯,男人的大腦逐漸清晰起來。
“我是列夫·達維多維奇·托洛茨基。”
男人輕聲念著自己的名字,在他講出自己的名字後人類的聲音便被呼嘯而來的寒風所吞噬,但他身邊的企鵝們聽到了他的聲音,紛紛停止發出叫聲,那名拿著冰鎬對著石頭做出讓人無法理解行為的企鵝也停了下來,轉身目不轉睛的盯著托洛茨基。
隨著記憶逐漸清晰,托洛茨基的眼神也愈發堅定,他記起了一切,他回想起了某人對自己的迫害,回想起了世界人民的苦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了下來。
即使這片不毛之地沒有一個人,托洛茨基的眼神依然堅定,內心依然火熱,他不再感到一絲寒冷,企鵝們似乎受到了他的影響,不斷地往托洛茨基所在的方向靠攏。
“不知道為什麼我活了過來,但既然又有了一次機會,那我便不會放棄,即使斯大林會再派人來阻止我,我也不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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