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沙的攝政議會裡麵,議員們關於國王人選的討論較之以往更加激烈,喧喧嚷嚷的議會簡直如同菜市場一般,這樣的場景讓坐在椅子上的議長一言不發,他苦惱的看著麵前吵鬨的議會,眉宇間滿是憂愁。
他本人也有自己的傾向,讓他自己來講,他希望能選擇一個不會觸怒德國人的國王,最好是德國人國王,也可以是親德的波蘭人國王,反正不能是哈布斯堡國王和反德國王。
抬眉看了一眼爭吵不斷地議員們,議長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力的喃喃道:“誰來當國王都行,這群祖宗趕緊選出來一個國王吧…唉!”
現在已經三月十號了,距離軍方的最後通牒過去了將近二十天的時間,軍方的當時的意思是讓選王議會在二月底之前就儘快選出一名國王穩定局勢,可現在都快三月中旬了,選王議會裡還在吵來吵去。
軍方那邊如果不是馬裡安將軍頂住壓力給他們機會和他自己不斷遊說將領,就以選王議會現在的模樣,軍方早就衝進來把他們全抓進大牢裡,然後軍隊接管波蘭政府。
議長提振了一下精神,拿有木槌的手高高舉起然後落下,木槌敲擊桌麵發出了富有穿透力的響聲,議員們聽到這聲音後安靜了下來,將目光轉移到了議長身上。
“你們彆再吵來吵去了,不管是選誰當國王,快選出來一名國王穩定局勢比什麼都重要!”
議長用幾近懇求的語氣對下麵的議員們講到,他這個議長手上沒有實權,不然他早就關了議會自己推舉他中意的國王上台,誰願意聽下麵這群家夥逼逼賴賴。
說完,議長把目光轉向議會內的旁觀席位,在那裡坐著數名麵色鐵青的軍官,看到他們的表情後,議長的內心咯噔一下提了起來。
議員們對議長的話很有感觸,一名親德議員迅速起身講到:“不如這樣,幾年前亞曆珊德琳陛下訪問我國並旁聽議會的時候我曾建議讓亞曆珊德琳陛下擔任波蘭國王,現在我們依然可以考慮這個選擇,讓她成為我國國王。”
“這樣一來我們不用再在議會中糾結,德國也將會向我國伸出援手幫助我國渡過難關。”
議員的第二句話讓這個提案變得非常具有吸引力,選出國王後如何處理當下的困境對政府也是個巨大的考驗,如果讓德國皇帝兼任波蘭國王,那德國將會幫助波蘭處理眼下的困境。
前提是德國皇帝願意擔任波蘭國王,而這也幾乎意味著世上再無波蘭這個國家。
“你放什麼狗屁!你想讓波蘭亡國滅種嗎?!”
幾乎是在親德議員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反德的議員就起身厲聲嗬斥道:“我們數十年前好不容易從沙俄手中獲得的獨立不能就這麼拱手讓人!”
一時間議會便陷入了親德派和反德派的爭吵當中,中立的那一方搖擺不定,還不知道要幫助誰,而議長麵對這樣的情況雙眼無神的癱坐在椅子上,他隻覺得心好累。
(這種情況還不如讓軍方逐一發送子彈呢……)
旁觀席上的軍官臉色在親德議員提出讓德國皇帝繼承波蘭王位後臉色就更不好了,他們的眼中充滿著對議會的惡心與憤怒。
讓德國皇帝繼承波蘭王位等於讓波蘭並入德國,這是這幾名軍官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對議會已經失望的安德斯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年輕軍官講到:“格利瓦科上校,看到了吧,這個議會和裡麵的議員就是如此的無能,他們之中滿是廢物,懦夫和賣國賊,能夠拯救波蘭的隻有我們!如果你還愛著波蘭的話,你就要支持我的主張!”
格利瓦科陰沉著一張臉,他知道德國不會允許波蘭反德,所以他才會表現的親德,但這不代表他是個徹底的親德派,諸如議會中那種“讓德國皇帝繼承波蘭王位”這種話他極度厭惡,這樣的話也讓他對議會幾乎是徹底失望。
僅剩下的那一絲信任也不是寄希望於議會能夠有用,隻是因為格利瓦科清楚,德國不會讓波蘭中立,也不會讓波蘭反德,不管是議會選出來國王還是軍方奪權,新政府都要宣布對德態度,“親德”是一口黑鍋,格利瓦科不想讓軍方背這個鍋,軟弱的政客就是最好的背鍋俠。
格利瓦科深吸一口氣,壓下對無能議會的憤怒,扭頭對安德斯講到:“那我問你,安德斯將軍,如果我們接管政府,我們的對德態度是怎樣的?”
“這……”
“你認為波蘭有能力對抗德國嗎?你願意讓軍方宣布繼續親德嗎?”
格利瓦科對安德斯質問道,他緊盯著安德斯的眼睛,繼續講到:“哪怕我們能獲得俄羅斯或者哈布斯堡的幫助也無濟於事,俄羅斯與我們隔了兩個國家,奧地利也不與我們直接接壤,可德國與我們直接接壤,波蘭有二分之一的國境線與德國接壤,德國是我們無法逾越的一座大山,這是無可爭議的現實。”
“但這是我們讓波蘭獲得真正獨立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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