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日的上海洋麵上碧波平浪,來來往往的各式船隻航行於港口外的水麵上,在上海的由使館城市建立並控製的港口中,停留著懸掛有德意誌帝國國旗的海軍艦隊,使館城市的各成員國皆擁有駐港權,德國艦隊進駐這裡算不上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日本依然對德國艦隊進駐使館城市的港口提出了抗議,認為這是在借著“援助”之名行霸權主義之事。
德國外交部隻是對日本的質疑進行了常規的回複,隨後就沒有再搭理日本這個距離自己有十萬八千裡的國家,將回應日本的事情交給了德屬東亞去處理,與日本並不對付的德屬東亞自然沒有給日本好臉色,穆克總督沒有搭理日本的抗議。
歐洲發生的事情沒有在東亞掀起太大的波瀾,用德國遠渡重洋來到這裡的船隊隻能通過廣播知曉歐洲發生的事情,他們除了把這些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沒辦法在意太多,誰讓他們距離祖國半個地球呢。
在港口外由德國人開設的旅館中,凱文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街道,鮑曼在他身邊與他一同注視著外麵,這是兩人第一次來到塞裡斯,二人對身邊的事物不免覺得很是新奇。
凱文抬頭看著繁華的街道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去奧斯曼時候的事情,在那裡的遭遇曆曆在目,眼前的街道看似繁華,但凱文相信在這繁華背後是富人給平民百姓留下的一片狼藉,就像在奧斯曼那樣,富人花天酒地,奢靡的過著日子,而平民還要為自己的生活奔波。
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黃包車車夫,凱文不由得同情的講到:“我有一種預感,這裡的人民所經曆的苦難與奧斯曼人民相比不相上下,甚至要更差。”
鮑曼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凱文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同情之心,但我們的任務是完成宰相交給我們的事情,沒必要在意太多,想的太多,知道的太多隻會讓你自己感到苦惱。”
凱文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到,但心中的正義感還是驅使著他去探尋這個國家的真麵目。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鮑曼開口道:“請進。”
凱文也收起心思,轉身坐到了椅子上,準備麵對接下來的客人。
幾秒後,一名年輕人帶著一群人進入了屋中。
見到他們後,鮑曼的臉上便帶上了微笑,他用不算太熟練的中文對年輕人歡迎到:“王舜禹先生,歡迎歡迎。”
牢林是個塞裡斯人,因為知道牢林會中文和德語,鮑曼索性也自學了一下中文以讓自己更能符合宰相親王的秘書這一身份。
來者是水星動力塞裡斯分部的管理者王舜禹,他麵帶笑容的與鮑曼客套著,接著他轉身向自己身後的那一群人介紹著鮑曼:“這位是德國的那位林親王,林宰相的秘書馬丁·鮑曼先生,他也是這次德國救災隊伍的領導者。”
這一群人一聽麵前這人身份是德國宰相的秘書,便立刻作勢想要問好,不過在他們問好之前,鮑曼就先一步說道:“大家叫我鮑先生就好,你我都是為了幫助災區的受災群眾,不用那麼拘謹。”
在來的路上,鮑曼提前了解了一下自己名字的中文寫法,他也知道東亞的名字都是姓前名後與歐洲不一樣,為了更好的和當地人處好關係,他索性決定這麼乾,把鮑曼作為自己的中文名。
眾人見鮑曼這麼親切友好,內心的緊張感瞬間消失了很多,每個人臉上的笑容也更自然了,一個接一個的向鮑曼介紹著自己。
在他們自我介紹完畢後,王舜禹對鮑曼開門見山的講到:“鮑曼先生,他們都是國內外各民間組織的代表,帶領著自己的船隊去四川救災,因為先前有提前去四川的隊伍被軍閥攔下強製沒收糧食,還有被長江上的土匪給打劫的,所以我想到了德國的船隊,希望你能同意讓他們加入到德國船隊的隊伍當中一起前往四川,這樣更安全,也能幫助到更多的災區民眾。”
話音落下,一眾代表也跟著附和道,希望鮑曼能同意自己加入德國船隊。
在到這裡之前王舜禹就聯係他們告訴了他們這件事,王舜禹在聯係上他們之後就發動自己的能力把各路民間代表組織了起來,沒去的攔了下來,在路上但沒走太遠的追回來,讓這一群人在這裡等德國船隊的到來。
不然船隊獨自過去就是白費力,丟了糧食不說還沒能幫到災民,更嚴重的可能連命都會丟了。
鮑曼看著麵前的一眾代表,黑色的眼眸中是對這件事情的思考,收到通訊的時候他沒有立刻同意,而是說要考慮考慮,他考慮到最後也自然是有了自己的結果。
“當然可以。”
這隻是一件順手幫忙的事情,順帶著做了沒有壞處,還有好處。
看到鮑曼點頭同意,王舜禹和一眾代表內心便高興了起來,然而代表們還沒來得及把“謝謝鮑先生”說出口,他們就聽到了鮑曼接下來的話。
“但是所有船隻都必須懸掛德意誌帝國的國旗,到地方後的賑災工作也必須聽從我們的命令,由德國人統一指揮調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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