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城門處的張合,見到劉睿平安歸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送兩人離開後,這才繼續巡視城頭。...
而回到叛軍大營的韓遂支開閻行後,自己回到帳中。在巨大的壓力下,他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次日中午,隨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北宮伯玉率領的叛軍主力抵達了軍營外。
“嶽父,北宮伯玉到了,您這是?”
閻行掀開軍帳,向韓遂稟報。當看到韓遂眼裡布滿了血絲,不由關切的問道。
“無妨,隨我一同去迎接吧。”
韓遂深吸一口氣,用涼毛巾擦了擦臉頰,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好一些,這才帶著閻行出營迎接。
眾人進入軍營以後,先是一陣寒暄,隨後北宮伯玉對著韓遂說道:“唉,真是世事無常,沒想到漢軍竟然如此堅韌。
洋川山一戰,漢軍大敗,連皇甫嵩都受了重傷。本以為長安空虛,你與文侯應當可以輕而易舉攻破長安,沒想到文候竟然折在了長安城內。”
“雖然我與李將軍在軍略上有所分歧,但是他的隕落也是我不想看到的。當日我曾努力勸李將軍慎重,奈何李將軍一意孤行,這才....唉!”
說到痛處,韓遂還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
“哎,我都聽說了,文候一向性急,有時候連我都勸不住,文約也儘力了。”
北宮伯玉也是順著韓遂的語氣說下去,接著話鋒一轉。
“這些日子勞煩文約費心約束軍隊了,如今我率主力到來,你也可以卸下擔子,好好休息一下。”
北宮伯玉字字暗藏珠璣,明裡暗裡勸韓遂交出兵權。
聽到這裡,韓遂表情微微一滯,收在袖子裡的手猛然攥緊,隨後鬆開。接著陪笑道:“伯玉這是哪裡話,我身為大軍首領,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韓遂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交出兵權。
“底下那些士卒一向沒什麼規矩,散漫慣了。你身為涼州名士,哪能像我等粗鄙之人一樣,總是舞刀弄槍呢?
萬一有哪些不開眼的,誤傷到你,那該如何是好?文候已經不在了,我等三人,還需齊心合力才是。”
北宮伯玉說話間綿裡藏針,你再不識抬舉,莫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一旁的邊章也是聽出了兩人話語間的暗自交鋒,奈何他人微言輕,幫不上忙,隻能瞪眼乾著急。
看著北宮伯玉魁梧的身軀,和他一旁的如狼似虎的士卒,邊章使勁朝韓遂使著眼色。
韓遂自然是聽出了北宮伯玉的言外之意,也看到了邊章向他使得眼色。
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強忍怒火,從懷裡取出令箭交給北宮伯玉,臉上繼續陪著笑道:
“伯玉之言深得我意,我一介文士如何能約束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卒,這幾天我可是過得心驚膽戰,生怕出了什麼亂子。
如今伯玉到來,正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好生整頓一下大軍。”
“文約請放心,我這就教訓那群不開眼的兔崽子,惹得你勞心勞力的。”
見到韓遂乖乖交出兵權,北宮伯玉臉上的笑容更盛。他伸手接過令箭,安撫道。
如今李文候死了,再也無人與他分權,他就是這支大軍最高統帥。隻要攻下長安,他就是西涼王。
交出令箭的那一刻,韓遂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三言兩語間,他就從手握數萬軍隊的統帥,變成了統領千人,可有可無的邊緣角色。
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好了,大軍已至,長安城唾手可得。各部需嚴遵號令,編草為繩,伐木造梯。三日後,儘起大軍攻打城池!”
收回韓遂手裡的兵權後,北宮伯玉已經按耐不住,準備速戰速決。
“謹遵大帥令!”
羌人將領紛紛齊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