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看著一直低頭數飯粒一反常態的許薇,重重的清了清嗓音。
許薇似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著手裡的動作,張導眉心微皺,麵部的歲月痕跡跟著聚攏起來。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許總編,你也敬我們岑總和江總一杯。”
許薇聞言,以往這樣的場合也不是沒有碰過,向來喝酒爽快的她,也不眉於這一杯兩杯的,可是今天晚上,她感覺自己渾身彆扭。
有些不在狀態的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導的話。
對麵的江染塵倒是先發起話來:“原來你就是許總編啊,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這杯酒我先和你喝。”
說著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頭一昂,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許薇覺得今晚的自己舉手投足間儘顯笨措,舌頭也跟著打結,乾脆也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許總編真是好酒量啊,哈哈哈。“江染塵發出爽朗的笑聲。
惹得謹禾也將頭抬起來看向他,隨即就感應到旁邊的眼光,她強作鎮定的將視線轉向許薇,忙著給她夾了一些菜,讓她壓壓酒。
許薇沒有將杯子放下,桌上的主位還沒有敬呢,她又將空杯倒滿,向斜對麵的岑安敬了一杯,才緩緩坐下來。
謹禾給許薇夾完菜後,接著給自己夾了一點,若無其事的遞進嘴裡,並沒有在意岑安看向她的眼神。
這一晚上,她都能若有似無的感受到這一縷視線。
能夠猜到是誰,所以一直在刻意回避著。
一桌12人,現在就隻有謹禾沒有敬酒了。
岑安一副慵懶模樣將背靠向後麵,指尖在圓桌上漫不經心的敲擊著,看向謹禾的眉眼間有一抹等待的韻味。
彆人也許不懂,但江染塵看得明白。
那雙桃花眼向上抬了抬,將額間的碎發攬起,便展開燦爛的笑容看向謹禾:“沐小姐,我們一起與岑總喝一杯。”
語氣裡是詢問,但人已經站起來了。
謹禾先將視線放到岑安身上,這是今晚他們第一次對視。
有那麼一小會的停留,沒有言語,就這麼對視著。
然後就將視線移到旁邊的岑安身上,麵容清冷,顯得唇角揚起的笑容刻意疏離,淺淺的說道:“抱歉,我不善飲酒。”
說完就將視線收回,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
岑安敲擊桌麵的指尖,在謹禾看向自己時,就停頓在半空中,一直保持著,在聽到她的拒絕時,仿佛有一根極細的長針刺向心尖,不是劇烈的疼痛,但難以言喻。
剛才明明還和另一個男人喝過酒的,到他這裡就變成不善飲酒了。
對著彆人尚有淺淺的微笑,對著他隻有一副清冷。
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如此不識抬舉,敢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個女人……很好!
旁邊的江染塵也被謹禾這幅孤傲氣質給震懾住。
倒不像此時的岑安愣神,他清了清嗓子,想挽回一些尷尬,桃花眼一轉說道:“那我們喝水,以水代酒。”
“我剛才已經喝了,你們隨意。”謹禾下額往杯子方向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