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條件反射的用力將毛巾扯下來,轉過眼眸盯向岑安。
“我自己來,請你出去。”聲音裡有慌亂和憤怒。
謹禾是氣憤的,她氣憤自己怎麼和他靠得那麼近,慌亂怕被他識破些什麼。
岑安被她突然就提高分貝的話語頓住,也定定的看向她。
女人心海底針,這不好的又是怎麼了?
謹禾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要起身離開。
他不走她走!
身子半起時,岑安拉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的看向她,從她的眼眸裡,岑安讀到躲閃還有一些剛剛浮起的恨意,他本能的脫口而出:“我有那麼讓你厭惡?”
“是,非常厭惡,請岑總離我遠一點!”
謹禾逐漸淩厲額眼神,告訴岑安,她說得有多麼堅定。
“媽咪,你有沒有事?”睿簡焦急的聲音響起,邁著小步子跑向謹禾。
看到岑安拉住謹禾額手腕,還有媽咪濕透的全身,那雙璀璨的大眼睛裡,立刻就被冷冽覆蓋。
“你對我媽媽做了什麼?”稚嫩聲音裡發出怒氣,說著就去拽媽咪被拉住的手腕。
岑安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把錘子敲下,猛的被震動後湧出排山倒海額疼痛。
他覺得自己全身無力,捏住的手腕被輕而易舉的就抽回。
“媽咪,我聽說你掉進池塘裡了,有沒有事?”睿簡雙手環抱住謹禾,小小的身軀也跟著倒進她的懷裡。
謹禾抬起被岑安捏過的那隻手,撫摸著睿簡的頭頂,剛才的憤怒已經化為一灘涓涓細流,溫柔的劃進兒子的全身。
“我們走吧。”謹禾平靜的說道,她不想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儘管他剛才救過自己。
“謝謝岑總。”謹禾客氣疏離的向岑安微微額首,仿佛如此,就能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撇清一般。
“不用,我走。”岑安快一步起身,背對著母子倆丟下這四個字時,人已經走到門口,一個小小的停頓動作後,大步離去。
此時的岑安,是真的想離開,想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那對母子的眼神。
他的心臟還有餘震過後的疼痛,還有謹禾眼眸裡的厭惡堵住胸口的煩躁,他也會想逃離!
岑安覺得,活到今天,從來沒有如此狼狽不堪過,被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擊倒。
麵對殘酷的商業競爭,他也從沒有過此時的怯懦。
猶如當年被父母丟在空蕩蕩的彆墅裡時,被孤寂和拋棄的滋味,是那麼相似。
許久沒有看到老大回來的葉修,詢問服務員後已往這邊走過來。
入眼的就是老大那仿佛被北極的寒冰侵蝕過的臉龐,再往下就看到齊腰以下濕透額衣服,立即緊張萬分。
聽說有人落水了,還是老大救的,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有魅力讓老大跳下去救她。
“老大……。”
葉修輕喚了一聲,便不敢再言語,跟隨著老大緊迫的步伐,快速往山莊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