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專心開車的葉修,聽到睿簡對老大的教訓,差點將刹車踩停。
內心一片驚恐:“媽呀,真是一物降一物,岑爺啥時候被人如此教訓過?!”
從後視鏡快速瞄了一眼岑安,感覺他居然沒有要發火的意思。
呼吸都不敢過大的葉修,又一次刷新對老大的認知。
車內頓時安靜得一塌糊塗,葉修不由得將車速又提了提,想快速到達目的地好離開車子,這樣自己才能享受到自由的呼吸。
也許是提速的原因,倒也沒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入眼的是一幢深宅大院,進門便是各類造型獨特的綠植,一看就是精心養護的。
室內多用木雕裝修,具有很濃厚的傳統中國韻味。
不遠處,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正朝著車子方向盯著,滿眼的期待。
待車子停下,老人便巴巴的拄著拐杖走過來。
岑安下車便快步走過去扶住她,責備的說道:“讓你在屋內等,會涼到的。”
“不礙事,一聽說我寶貝重孫要來,我就有精神了。”老人說著,人已經向剛下車的睿簡迎了上去。
滿眼的慈愛和疼惜,迫不及待的去拉住睿簡的小手。
睿簡墊起腳尖伸手環住老人的腰,撒嬌的喊道:“曾祖母。”
老人歡喜的答應著,眼裡有淚花閃了出來:“謝謝你來看望我,我以為那天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人說老人是越老越小,此時便是如此,老人說話的語氣,比睿簡還要撒嬌。
而老人所說的那天,便是睿簡與謹禾在餐廳外麵遇到她的那天。
他是岑安的奶奶,也就是睿簡的外曾祖母。
那天在餐廳見麵,是睿簡的想的辦法,岑安告訴他,老人家身體不好,唯一的遺願便是想見見睿簡。
而睿簡為了不讓媽咪難過,便這樣安排了,隻是沒有想到,最後,連謹禾也見到了。
岑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一老一小撒嬌依賴的模樣。
血緣真是奇妙的東西,兩個人才見麵,便如此的親切。
旁邊的傭人看得有些傷感般,似乎有眼淚劃過,忙擦了擦眼角,將手上的披肩蓋向老太太的肩膀。
有些擔心的說道:“老太太,起風了,快進去吧。”
老太太這才舍得將睿簡從懷抱裡麵拉開,卻不願意接披肩,抬手擋開說道:“我不冷。”
然後拉起睿簡的手往裡走,嘴裡說著:“快,我們進屋去。”
“好的,曾祖母,你要小心不要著涼,披肩快披上。”睿簡定在原地不動,等著老太太先披上披肩。
老太太忙應承著:“好,我披我披。”
“嗯,這才乖嘛,你要好好保護身體,這樣我才會經常來看你哦。”睿簡仿佛一個小暖男一般的叮囑著。
老太太聽到重孫說會經常來看她,彆提有多開心,忙點頭答應著:“好好好。”
跟隨在身後的岑安,看著難得笑得如此開心的奶奶,對睿簡的百依百順的模樣,內心一股暖流劃過。
這麼多年,他感覺今天的自己,恐怕是最孝順的一天了。
內心升起一抹自責,多年來,因為對爺爺的恨,他連家都很少回,每次都是奶奶左盼右盼,他才會露一次麵,但很快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