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將兩人帶到一個村子裡。
村子裡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老人和留守婦女、留守兒童,顯得有些荒涼。
這種現場在全國範圍內都很普遍,年輕人外出打工,村裡的耕地早就給大老板過來承包,村裡留有老人、婦女和兒童。
他們來到村尾的一戶人家。
兩個瓦房內,一切都很簡單,有一位老婦和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婦,眼神黯然無光,眼睛紅腫,明顯剛哭過。
“阿光,阿光,這兩位是電視台的記者,或許能幫到你們!”
男子聞言,看向兩人,並沒有很激動,道:
“你們寫的報告能報導出去嗎?”
“能!”呂月蘭肯定的說。
男子帶他們進去。
屋內看到兩個瘦弱的孩子躺在草席上,蓋著被子,但從露出來的手臂和臉頰可以看得出兩人已經病入膏肓。
“孩子怎麼沒送去醫院?”
男子說:“送去了,醫生說救不了,這個病死的人已經不在少數,都是我們村的。”
撲通!
他突然跪下,雙眼泛紅,帶著殺意,道:
“這一切都是梅乾嶺的工廠,排放大量有害汙水,孩子們嬉鬨到河邊,下河裡遊泳,喝了河裡的水,就變成這樣了,如果你們真的能報道出去,就把這些工廠的惡行公布出來,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呂月蘭的眼眸一凝,道:“你是說,你們村不少人因為喝了河裡的水,死了?”
“沒錯,你可以去醫院調查病例!”
呂月蘭的怒火燃燒起來了,道:
“把你知道的都說說!”
男子一家以及婦人,不斷控訴上遊工廠排汙,將這裡的一切都破壞了,土地被破壞,已經無法種植莊稼、其他村的土地有大老板來承包,他們村沿河這些地,沒人敢要。
種不出莊稼呀!
以前這條河清澈見底、村裡的人放牧口渴時,會直接飲用河裡的水,現在河水渾濁不堪,還有惡臭味。
已經被嚴重汙染。
甚至汙水已經開始滲透到地下水,有些人家的水井打上來的水有異味,喝了就生病,不過症狀輕微,還有得救。
當兩人離開村子,回到車上。
呂月蘭的怒火越燒越旺,直達天靈蓋:
“簡直不把人命當回事,我一定要讓這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小許,放下你手裡的所有工作,先處理這裡的事,人命關天,我們慢一天,就有可能會多一條人命。”
“好的,領導!”
當即給王城強打電話,將他喊過來。
他剛好在大洲橋這邊,距離這裡不是很遠,馬上趕過來。
呂月蘭一直保持嚴肅、冷漠的姿態,看到他來了:
“小許,把樣本給他!”
王城強不明所以。
“這些都是被汙染過的水,你送到市裡檢測;先將你手頭裡的工作放一放,馬上去。”
王城強看出她的冷漠和急促,道:
“好,我馬上去!”
他沒有停留,直接開車走,奔向市裡。
“走,我們去廠裡看看!”
呂月蘭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下去,奔向梅乾嶺的廠區。
當即,來到最大的廠房外。
卻被人攔截在門口。
“我們是縣電視台的記者,想要參觀廠區。”
保安很不耐煩的說:“參觀什麼參觀,沒有領導的命令,不可能放你們進去的,趕緊回去吧。”
呂月蘭仍舊不死心,說:“你能不能通報一聲,這或許對於你們而言,是一件好事。”
保安思索一番,還是撥打了電話。
得到的答複是讓兩人進去並且是由一個保安帶進去。
進去後。
接待他們的是車間主管江啟昌,對兩人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呢!”江啟昌的目光掃視許建華,摸了摸下巴,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許建華急忙說:“我是一線記者,經常東奔西走,說不定咱們在哪裡有過照麵也不一定,那些都不重要,從現在開始,咱們算是正式認識,我叫許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