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驟然間,王南山金色的瞳孔劇烈收縮,天地之間能量猶如風暴向滄海笑兩人彙聚而去,他臉色狂變,顫聲道:“瘋了……瘋了……”
“快退!”
他第一時間向遠處逃遁,同時發出一道急切的冷喝聲,提醒下方的王破天撤離。
他沒想到,滄海笑竟然如此果決,竟敢真的施展自爆之術,同時他心中歎息,王破天大概率是逃不掉了,將隕落於毀滅風暴之下。
“嗯?”
深坑之中,本在引動體內的能量的滄海笑與秋水劍派副宗主詫異,感覺有些懵逼,他們都決心慷慨赴死了,然而他們體內暴動噴湧爆發的能量,竟然詭異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製了,讓他們無法自爆。
是何方強者在出手?
而且,對方能夠施展如此高絕的手段,隔空壓製他們兩位下位仙尊巔峰境界的強者自爆,必然境界遠高於他們。
至少都是中位仙尊巔峰境界的強者才能夠做到。
“是誰?”霎時間,滄海笑仰天怒吼一聲,他雙目淩厲掃視天地,他眉宇之間彌漫出一股驚天煞氣。
秋水劍派副宗主則是被壓製自爆,他神色凝重而又嚴肅,對方是敵是友?
難道是王家派係的強者?
“唰!”
與此同時,虛空之上風起雲動,王南山去而複返,他並不知曉滄海笑被人以高絕的手段壓製自爆。
他以為這是對方兩人施展嚇唬他的把戲。
“你們倒是自爆啊!”王南山恢複之前的自信與平靜,他氣定神閒,目光冰冷的俯視下方的兩人,冷笑道:“本以為你們是不懼生死之輩,原來也是貪生怕死之徒!”
“砰砰砰!”
他於虛空之上踏步,緩緩向滄海笑兩人逼迫而去,他周身湧動起浩蕩的仙尊之力,威壓對方的仙念意誌,讓他們無法施展自爆之術。
“嘩——”
驟然間,風雲突變。
蒼穹之上,彌漫起神聖的仙道光雨,激蕩起熾盛的霞光,緩緩凝聚成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豐神如玉,氣質卓絕。
他身穿一襲纖塵不染的勝雪白衣,滿頭黑色長發飄飄,恍如從天之儘頭踏步而來,如絕代劍仙臨塵,風華絕代。
“沈兄!”
滄冷風驚呼,他雙目看向這驟然降臨而來的白衣男子,他心緒劇烈的起伏。
來人竟然是沈長歌。
這一幕,吸引著眾人的心神,讓他們震驚,儘皆轉目向沈長歌看去。
“是他!”滄海笑凝視著上方踏步而來的白衣青年,他從滄冷風的稱呼之中判斷出,此人便是他滄家曾經的那位客卿長老——沈長歌。
而且。
如果他猜測無誤,沈長歌便是仙族勢力口中那位繼承了劍神塔的白衣劍仙。
“難道……剛才是他出手?”滄海笑心中狐疑,他很難想象對方擁有著那種至高的實力,能夠壓製他自爆。
旋即,他又釋然。
如果沈長歌真的是繼承了劍神塔的那位白衣劍仙,能夠掌控劍神塔之中的意誌,阻止他自爆也並非不可能。
“老家夥,這位是?”秋水劍派副宗主露出詫異的目光,麵對他驚咦的目光,滄海笑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這是我滄家的客卿長老!”
與此同時。
王南山目光陰沉的盯向沈長歌,他雙目之中迸射寒光,眼中的殺意近乎實質化般:“你就是沈長歌?”
“沒錯,是我!”聞言,沈長歌俊逸的臉龐之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極為舒暢。
下方,王破天冷冽的目光亦是盯向了沈長歌,他曾於聽雪城見過沈長歌,兩人曾有一麵之緣。
那時,正是他王家威望盛極,有史以來輝煌達到巔峰的時刻,他曾隨同他王家的仙王種子王江於聽雪城參戰。
那個時候,沈長歌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位微不足道的人物,或許有著一些天資,被滄家招攬為客卿長老,他卻也並不曾放於心上。
何曾想,便是他眼中這位微不足道,充其量可以媲美仙尊種子的人物,竟然一劍鎮殺了他們王家的仙王種子。
隨後,更是接連讓他們王家強者喋血,損失慘重。
如今,他再次見到了對方。
“老東西,既然你是王家的人,那麼本公子便發揚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格外的開恩,允許你一次自爆的機會!”沈長歌笑容滿麵的開口,但他吐出的話音卻猶如嗜血的修羅,讓人渾身冰涼,不寒而栗。
格外開恩!
允許一次自爆的機會!
聽聽,這是人話嘛?
這是一位尊老愛幼的人能做出的事?
王南山氣的臉皮抖動起來,他整個人都是輕微的顫抖著,心中的怒火猶如洶湧澎湃的海嘯般再也無法抑製,他怒目橫對沈長歌,抬起顫抖的手指冷叱道:“豎子,你竟敢羞辱一位絕代仙尊,你是想找死麼?”
“噗……”沈長歌聞言猛笑,他都被逗樂了,他也是對自身有著強烈要求的,一般不會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此刻,他是真的忍不住。
他與對方本就是死敵,早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他還需要刻意找死麼?
他不找死,對方怕是都不會放過他。
“絕代仙尊,你配麼?”沈長歌依舊笑著,但是他的笑容很冷,讓人感到通體冰涼,恍如置身於冰窖之中,彌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豎子!”王南山聞言氣極而笑,他神色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臉色猙獰的看向沈長歌:“今日,老夫便將你挫骨揚灰,將你煉製成一尊戰仆,世世代代為奴,不得超生!”
“好啊,你來啊!”沈長歌不在意的輕蔑一笑,他笑著看向對方,輕輕勾動手指,一幅有本事你上的姿態,極其具有諷刺意味。
像是挑釁,更像是一種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