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善帶來的人,皆是她的心腹。
雖為女流,卻有不輸於男子的文韜武略。
寧雲溪沉吟。
寧婉善之所以在此,是因為吃醋,便想破壞今日的圓房吧?
嗬,她一向如此。
有此心,卻無此膽,即便帶了人來,也不敢輕舉妄動。
前世便是風平浪靜的。
隻是今生不同前世,恰好被她撞破了縱火之事。
不論如何,寧雲溪都不允許任何人,阻撓她的雪恨之路!
“寧婉善。”
寧雲溪的目光,如利刃出鞘,敏銳冷冽,令人無法躲避。
“你視若無睹,我便置若罔聞。”
“不然,誅儘殺絕。”
寧婉善鄙夷一眼,隨即狡黠地訕笑起來。
“你不曾習武,不堪一擊;我心腹眾多,所向披靡。你謀害宸王,罪不容誅;我秉公滅私,恩怨分明。”
“左右優勢在我,你憑什麼口出狂言?”
“憑你是嫡女麼?”
“三姐姐,此處並非寧府宅院,謀害皇子之罪,可不分嫡庶尊卑!”
寧雲溪冰雪杏眸,揚起一分清冷霜豔。
確如寧婉善所言,寧雲溪不曾習武。
但她有一枚銀戒。
銀戒,乃前世義兄所贈,隨著她一起重生而來。
“你執意兄弟鬩牆,我便如你所願。”
寧雲溪撫上銀戒,意識隨行,即刻變出一根麻醉針、一瓶防狼噴霧。
趁其不備,寧雲溪直接用麻醉針,放倒了寧婉善,同時向其餘眾女噴灑噴霧。
“這……這是何物?”
“啊……好痛!”
一時間,眾女陷入混亂,如同被困於迷霧密林,驚恐得四處碰壁。
寧雲溪又變出足量的麻醉針,一針接著一針,不疾不徐地放倒了所有人。
繼而,統統丟入火海!
前世,寧婉善的心腹仗勢欺人,多番摧辱於她。
她的長女歆然,因生辰不祥,淪為棄子。
聖旨賜死時,寧雲溪心有不甘,不願遵從。
心腹眾女更是箝製歆然,苛虐逼瘋了她。
可憐歆然,小小年紀,竟承受如此苦楚。
“垂死掙紮、自己苟且偷生,亦或,移親背義、不顧長女安危,婢不得決意,請宸王妃自選。”
前世的寧雲溪欲哭無淚,萬不得已之下,隻能飲下鴆酒。
淺沫一口,早已重傷的她,再也支撐不住,經曆百般折磨,最終斷了生息。
而今,
正好一場大火,燒個乾淨!
烈火澎湃,寧雲溪的身後,模糊得影影綽綽。
她踏著火光,毅然走出了宸王府。
很快,後宅傳出一陣慌亂的呼聲。
“走水了!”
“來人啊!”
寧雲溪無動於衷,徑直而去,目的地顯而易見,正是對麵的帝瑾王府。
她以銀戒為信,通行無阻地見到了義兄,帝瑾王,顏瑜。
凝滑如鏡的桌台,顏瑜、寧雲溪分坐兩側。
明窗淨幾,如琥珀般的燭火,搖曳生輝。
帝瑾王府的精美絕倫,一如既往,雕欄玉砌,極儘奢浮。
茶香淡雅,顏瑜斟茶兩杯。
先輕啜了一口自己那杯,他才將另一隻茶杯,推到寧雲溪麵前。
茶意盎然,正如他溫潤如玉的容顏。
“你的銀戒,從哪裡得來?”
“你也是穿越者?”
舊識重逢,寧雲溪心中感慨萬千。
一滴珠淚,於不經意間滑落。
“我並非穿越者。”
“曾記阿兄所言,這世上除卻穿越之事,還有重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