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溪心神恍惚地回到湘竹苑。
秋璧見狀,連忙上前關心。
“姑娘怎麼了,像是哭過了?”
“四姑娘做了什麼事,氣著姑娘了嗎?”
寧雲溪搖了搖頭,渾身無力地往躺椅上一仰。
“不是四妹妹。”
“是父親。”
“他把寧府兩座宅子,都送給了四妹妹,說是為了成全潘姨娘的遺願。”
“送得可痛快了,讓我有點猝不及防。”
秋璧不由一驚。
“什麼?”
“姑娘之意,難道是說四姑娘回府,目的是謀奪家產,實則潘姨娘還活著?”
“設下此計,隻為引得公爺愧疚,如此一來,他便會心甘情願地贈與一切?”
寧雲溪怔了一下,反應不及。
反應過來時,臉上隻剩下無奈。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看起來蠢笨蠢笨的,不像是心思很重的人。”
“應該不是這個目的。”
秋璧想不明白,撓了撓頭。
“那是什麼目的?”
寧雲溪細細思忖了一番。
“興許目的很簡單,單純隻是為了財。”
想至此處,她立即驚覺。
“你趕緊去一趟回春堂,囑咐所有郎中、藥師,從今日起,除了你我之外,不管是寧府的誰,去醫館索要銀兩,都不準給,尤其是寧潔薇。”
“若是他們咄咄逼人,非要不可,便說賬目虧損,暫時沒有存銀了。再搪塞一句,若是有了銀子,一定第一時間派人告知。”
秋璧沒聽明白她的用意,隻見她一臉著急,便省了思考的工夫,直奔回春堂而去。
“是。”
次日。
前院的花都開了,寧雲溪與秋璧正作伴賞花,隻聽正門口傳來一陣叫囂聲。
寧雲溪轉眸看去。
叫囂的,一共有兩人,皆是男子。
聽口音,像是京郊來的。
看打扮,應該是務農的百姓。
“我們回自己的宅院,你們憑什麼阻攔?”
“就是。”
“難道是看我們人善好欺嗎?”
“什麼寧國公府?這明明是我們自家的宅子!”
寧雲溪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
秋璧見狀,立即跟了過來。
管家邱誌先是一禮,繼而回答寧雲溪的話。
“回三姑娘,不過是兩個鬨事的人,請姑娘放心,奴才一定儘快解決。”
那兩人一聽這話,更不樂意了。
“什麼鬨事的人,我們何時鬨事了?”
“你這般蠻橫無理,我可要告到廷合台去了!”
“他說這是寧國公府,是不是應該告到尹司台去?”
“這怎麼可能是寧國公府,寧國公會窮到賣宅子?”
邱誌繼續驅趕。
“去去去,再鬨事,我便讓家丁抓人了!”
“你們可知嘩鬨寧國公府,是何罪名嗎?”
寧雲溪一陣拂手,示意邱誌退後,轉而,看向那兩名百姓。
“你們說,宅子賣給你們了,可有什麼憑證?”
那兩人立即拿出了契約。
“姑娘你看,我們真的買了,花了許多銀兩呢。”
“難道我們被騙了?”
寧雲溪禮貌一笑,接過契約看了一眼。
秋璧、邱誌好奇,悄悄湊前一瞧。
繼而,三人的瞳仁不約而同地一震。
邱誌滿心的匪夷所思。
“這怎麼可能呢?”
“奴才聽說,公爺昨日剛把宅子轉給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