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潔薇登門求見,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由門口守衛葛大人,親自將她請到了前廳。
葛大人,單名堯,屬於督護台守衛隊,從四品京官。
寧潔薇本該以禮相待,實際卻是毫無規矩,既無問安,也無敬辭,儼然一副家主的姿態。
走進前廳,便坐了寧雲溪的位置,傲視於人。
“三姐姐呢?”
“本姑娘等不了太久,你去傳話,讓她立刻來見。”
葛堯沒有理會,直接退了出去。
寧潔薇立即不滿。
“什麼態度?月溪府的人真沒規矩。”
“怪不得父親寧願屈身,用一些家丁仆從,也不願碰八台的人。有奴契在手,他們既恭順,又儘心,不像這些沒有禮數的莽夫,要他們何用?”
說話間,隻見秋璧走進前廳。
寧潔薇隨即發問。
“你來得正好。”
“三姐姐把二哥哥藏哪兒去了,我聽門口守衛說,他不在月溪府?”
秋璧早就知道她是這副德性,並不驚奇。
“二公子去處,由郡主安排,我不得而知。”
“煩請四姑娘稍等,郡主還沒有睡醒呢。”
寧潔薇嘴角一撇,儘是不悅。
“同輩之間,豈有讓我等她之理?”
“另有,你如此自稱,是為何意?”
“區區奴婢,竟敢不尊?”
秋璧保持一分耐心,微笑糾正。
“我已入八台,位居正四品密樞侍,於郡主麾下,負責掌管月溪府的一應瑣事。”
“按照品階等級,世族貴女應該尊稱我一聲,高大人。”
“四姑娘是寧國公府的庶女,地位不及貴女,我沒有自稱本官,隻是以我自稱,已是謙稱了。”
寧潔薇行思坐想,試圖理解其意。
“銅事相,我尚且不放在眼裡,密樞侍算什麼東西?”
“掌管一應瑣事……不就是管家嘛,憑什麼尊稱高大人?”
“你何時改姓高了?”
秋璧沒有過多解釋,隻是依照計劃行事。
“我還有事,請四姑娘稍等,待郡主醒了,自會過來相見。”
寧潔薇起身而去。
“我才不等呢,她的臥房在哪兒,我去叫醒她。”
秋璧假意阻攔。
“四姑娘慢著,不可無禮。”
寧潔薇隨手一推,輕而易舉便推開了她,走出前廳,沿路問了幾個侍女。
“月溪郡主的臥房在哪兒?”
就這麼一路找了過去,來到臥房門口。
守在門口的侍女伸手一攔。
“姑娘不能進,郡主還沒醒。”
說罷,隻聽裡頭傳出寧雲溪慵懶的聲音“誰來了?”
侍女回話“回稟郡主,是寧四姑娘來了。”
寧雲溪立即慌了“攔住她,千萬彆讓她進來!”
如此一聽,寧潔薇來了興趣“三姐姐莫不是藏了男人,有什麼不能讓我看見的?”
說罷,寧潔薇一把推開侍女,破門而入。
左右環顧,找到了寧雲溪。
隻見她取下掛在牆上的畫卷,心急火燎地收了起來,迅速放進暗格之中,寧潔薇既是好奇,又是疑心“三姐姐這是藏了什麼?我都看見了,拿出來吧。”
寧雲溪難為情地笑了笑,以身遮擋。
“沒有。”
“隻是一幅很尋常的畫。”
說著,想了一下,演技拙劣地表演起來。
“哦對了,是我的塗鴉之作。”
“我畫得不好,怕被你笑,所以就趕緊收起來了。”
寧潔薇疑心更甚,趁有空隙,打開暗格,自以為身手矯捷地取出了畫,展開一看。
“讓我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