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蔓怒極生悲,愴然一分心疼,疾首一頓咆哮。
“我倒想寬恕於你,可是,誰又能來寬恕許族和冷族呢?”
“莊嫻蕙或許才謀不足,可她父親是莊韶、長兄是莊瑋!”
“莊韶、莊瑋,都是何許人物,還需我細細與你說明嗎?”
“莊族有恩於皇上,皇上早年入仕,就是為了莊伯爺;莊大人自小養在皇上身邊,那是穿過龍袍、戴過龍冕的人!”
“你是什麼身份,豈敢招惹莊族的人?”
“小輩便罷,可憐父親一把年紀,享譽太尉之尊,竟要被你害得晚節不保,你對得起外祖父嗎?”
許穎媛嚇得雙膝一跪,連連頓首,哭得不能自已。
“母親息怒,孩兒真的知錯了。”
冷蔓聽得煩躁。
“知錯、知錯,你除了會說知錯,還會什麼?!”
得知真相之後,許明騫反而冷靜下來,蹙眉深思,有了主意。
“媛兒認錯,興許有用。”
還以為他是說情,冷蔓不以為意地反問。
“空口白話,有什麼用?”
“妾身做為母親,尚不能息怒,難不成,她還能打動皇上?”
許明騫舒了一口氣,安心落座。
“我不是這個意思。”
“莊三姑娘為人厚道,從未有過致人絕路之事,更何況她與媛兒還是莫逆之交,想來,她隻是想要媛兒一句道歉罷了。”
許穎媛一陣驚異。
“啊?”
說著,嗤之以鼻,不情不願地表示。
“唯在心有所想,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憑什麼跟她道歉?”
“我是什麼身份,她算什麼東西?請父親三思,孩兒拉不下這個臉。”
冷蔓又是急色。
“事到如今,你還要任性,非要眼睜睜看著我們遺臭萬年,你才滿意嗎?”
“我們從未虧待過你,你何故這樣害我們?”
“不管有用無用,都要一試,等她過來,你便下跪道歉!”
“聽到沒有?!”
許穎媛落眸不悅。
“聽到了……”
沒過多久,莊嫻蕙來了。
許穎媛還是不願,奈何母親投來狠厲的目光。
縱有滿心不服,她還是勉為其難地下跪,敷衍了事,道歉一句。
“對不起。”
莊嫻蕙不予理會,放下食盒,輕輕一歎。
“父親念有共事之情,讓我來送飯菜,安撫許大人一家,一路好走。”
聽懂了她的意思,許明騫、冷蔓同時一震。
許穎媛怒氣衝衝地起身,直接砸了她的食盒,洶洶怒吼起來。
“莊嫻蕙,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從小到大,我是多麼高傲的人,何時這般窩囊過?”
“不就是一點小事,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你說,你都做了什麼,是不是跑到皇上麵前,假意哭訴告狀了?”
“小人才在背後動作,有本事的話,你就去找謝大人和滕大人,述與事實,大方承認誣陷之罪!”
冷蔓連忙上前,拉住了女兒。
“媛兒,不許胡鬨!”
訓完這句,轉向莊嫻蕙,努力賠笑。
“小女不懂事,請莊三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莊嫻蕙眸意漠然,明知故問。
“許夫人這是何意?像是我有意為難。”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呀,好心來送飯菜,怎麼還要被人構陷呢?”
“你們做錯的事,讓我代為受過,豈有此理?”
這時,謝卯巡視路過,被莊嫻蕙叫住。
“謝大人請留步。”
謝卯依聲而來。
“莊姑娘有何貴乾?”
莊嫻蕙禮貌一笑,作勢一問。
“不知許大人做了什麼錯事,可以由我頂罪嗎?”
謝卯會意配合。